上?的人,柔软,虚弱,身上?泛着月光和青草的气味。时书背上?的鲜血已?经?结痂,只是因为走动,时不时又崩裂开?来。他下颌雪白秀净,此时伏在他耳朵旁,小猫一样?细细地喘着气。
而时书又是怎么回事?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被人弄成了这样?,他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又走了多久才走回来?
谢无炽再轻轻唤了声?:“小书。”
“嗯……”
时书趴在他背上?,白净的侧脸安静,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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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仙城内,一匹一匹的飞马正踏着黄泥土地,来回穿梭,将军情?急报紧急通知给诸位将领,沟通联络。
一辆马车,维持着平稳入了城内。
此时的别馆内,一片丝竹管弦、歌舞吟唱之声?,贾乌正欢快地吟唱着小曲儿。不过有?聪明师爷小声?劝阻:“老?爷,那位都统制大人回来了,是不是先把这些歌舞伎都撤下去?免得?触他的霉头?”
贾乌瘫在长椅上?摇头晃脑:“他忙他的军务,本官忙本官的军务,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本官忙了一整天,夜里听点小曲儿都要看谁的脸色吗?!”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下去!”
贾乌站起身,赌气地道:“奏乐!大声?点奏!最好让他听见!”
“他妈的,谁才是金枝玉叶的真主子,谁是山野里的奴才!这都分不清了?龙椅上?坐的人是谁?!”
“就一个和尚当来的军官,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人不人,鬼不鬼?!”
一旁的人摇了摇头,道:“是是是!都大声?唱!”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门外的马车行?驶平缓,看得?出被特意叮嘱过不要颠簸。马车绕过这栋别馆,谢无炽闭着眼睛坐在马车内,怀里抱着人,听到墙内穿出的丝竹之声?,漆黑的眉梢尾端微抬了下,脸上?竟是毫无情?绪。
他怀中仔细地抱着熟睡的人,将他垫好,以免被磕碰到伤口,生?着薄茧的指腹也轻轻蹭着少年白净的耳垂。
片刻后,马车行?到公署,谢无炽轻轻放下怀里的人,道:“带去本官的行?馆,好好照顾,醒了第一时间通报。”
说?完,大袖一挥,转身进了都统制议政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