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十日,大人,最迟十日,下官一定将剩余的?三十万石粮食送来!”

“如果送不到,怎么办?”

“下官甘愿引颈受戮……”

“哈,本官从燕州至此已半月有余,时辰早给够了,再运不来”

谢无炽一启剑柄,寒光四射:“这把剑是陛下钦赐,上斩公侯子爵,下斩贪官污吏。你是朝廷廊庙之官,本官不该如?此待你,但如?果因为粮草耽误,导致狁州失城大罪,本官踢你这一脚算是轻的?!到时候摘你的?脑袋!”

跪着的人:“是是是……”

谢无炽伸手,扶了他一把:“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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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连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往门外跑了出去。

公廨中驻扎的?军队肃穆而?立,谢无炽取下剑,递给一旁的?辛滨,辛滨双手跪接送走。谢无炽从这粮官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时书和林养春。

林养春捻着胡须:“谢大人好大的?排场!”

谢无炽:“林太医,请。”

林养春说起正事:“狁州现?在战况如?何?”

谢无炽目光停在时书身上,时书挠了挠下颌,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他移开视线:“生灵涂炭。想必林太医已经听人说了,夏日炎炎,战争时需要提防时疫。”

林养春:“我?要亲自上城楼去看看。”

谢无炽并不反对:“今日已晚,二位早些?歇息,明日护送林太医去狁州城内。”

两人进了门,说事,时书在一旁听。一路上走动太热,谢无炽倒了杯茶水递给时书。人来人往,议事厅内诸多将领正在吵吵嚷嚷,二人并未说话,谢无炽也面无表情,一派冷淡,维持着在人前的?威色。

接待林养春只有片刻,接着,便让送到行馆去歇息。时书跟着一起去,看了看坐在长桌主?位,正在看演示沙盘的?谢无炽。他一身官服半文半武,衣领稍微扯开,穿得十分禁欲,看得时书也是心里滚了一下。

穿这么好看。

谢无炽你天天上班都这样吗?

是不是在现?代,每天上班前也要对着镜子照半天?

真不敢想象你的?衣柜。

时书准备走了。

谢无炽抬起视线,似乎却不愿移开。

什么意?思?

时书没想明白?,转头跟林养春出了议事厅,去别馆。送他的?人是辛滨,一起送到别馆。林养春道:“林某一介行医大夫,住这么好?”

辛滨笑?了笑?:“进去吧。城里的?富户逃散,房屋全被征用,这间?院子进深开阔,诸位大夫们先住在这里。”

隔壁则是两栋更大的?别院,时书进门,见几?辆马车从门口驶出,恍然大悟:“那几?个歌舞伎,送到这里面了?”

林养春道:“少管这些?富贵中人。先休息,明日你还要随我?去狁州。”

“行,幸好我?八字硬,每天跟你溜达。”时书才发现?自己从小?什么预防针都打,所以等闲传染病不能近身,届时做好防护措施,便也没那么紧张。他俩进门,有人张罗起饭菜。

时书想到临走时谢无炽的?目光,什么意?思?

穿这么帅多看两眼怎么你了。

我?在军营里给人开避暑药,你就穿这么好看每天到处晃。

时书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注意?力跑偏了,好像注意?错了重点?。

他又想起件事,摸了摸兜里,膏腴和羊肠都没带。

时书和林养春吃完了饭,便翻翻药材,准备早些?安寝。时书躺在温热的?床上,听到轰隆轰隆的?动静,一匹一匹的?马深夜也在奔驰,将最新的?军情四处通报。

他能安睡,战争中的?人却不能安睡。

暑热,差不多到了夏季最热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书单独一间?卧室,索性将衣裳都脱了,穿着一件极薄的?外衫。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