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这时候基本要缓过一阵子才能清醒,不?过就在这时,楼梯口响起了“咚咚”的动静。

时书喝了两杯酒,脸酡红:“我哥呢?”

辛滨:“在楼上。”

“谢了啊。”时书往上跑,楼底下仍在载歌载舞,只是?他忽然想起了谢无炽,想着上来看?看?。

“哎,二公子”辛滨想说什么,没制止住。

时书揉着额头推开门,是?一间规格整齐的木屋,放置着床铺木柜和屏风,平日用来接待临时的将领,而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十分昂贵,显然是?接待重要将领之用。

时书进门时,谢无炽靠在窗口边的墙上,正在缠手腕的白纱,脸色在昏暗中看?不?太分明,半侧过身道:“怎么了?”

他的嗓音很轻,嘶哑。

“没事儿,楼底下挺热闹的,他们总问我是?谁,我也不?好说是?你弟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时书说话,眼睛看?到了地上一把?细小的刀子,像是?林养春治理?疫气时给人放血的工具。

时书走近,闻到了空气中的气味,瞳孔缩紧:“怎么回事?怎么有血的味道?”

谢无炽安静下来,时书往前走,猛地拉起他的手腕,血液正从?纱布底下渗透出来,迅速染红了眼前。

时书倏地抬起头,谢无炽重新滑坐下去,唇色发白。时书浑身的血液和热气仿佛被瞬间抽干,盯着他斑斑的手腕:“谢无炽,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谢无炽闭着眼:“四百五十六天。”

时书:“什么四百五十六天?”

“你离开的时间。”

时书跪在他面前,正在撕扯自己的袖子,撕出一截来绑住他的手腕,听到这句话手停了一下。

“谢无炽……”

时书喘着气,和他的脸凑近在咫尺之间,睫毛几乎擦过睫毛,气息落在脸上。眼前的谢无炽,浑浊冰冷的眼珠看?着他,挺直的鼻梁拓着灰影,正在缓慢地吸气。

“我每天都在想你。”

时书闭了下眼,抓住他的手腕缠绕纱布。

“你走了以后?我就睡不?着觉,每天每夜都睡不?着。流放那条路上,有人朝我扔石头你替我挡着……还把?你砸伤了。每天给我擦身上的汗,伤口上药,想吃鱼,鱼刺都是?你一根一根拔的……”

“你抱着我,过了那个冬天。我不?喜欢生病,自尊心也很高,我以为被人看?见?丑态会很失控,但你不?这样,时书……”

时书牙关?紧闭,胸口起伏呼吸着,抓住他的手。

“我爱你。”

时书:“你……割这么重,你不?怕死吗?”

谢无炽:“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