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楼梯发出走动的声音,时书抬头,眼前两三人簇拥着,谢无炽穿着一身闲居的衣裳上了楼,衣服布料款式清贵,袖口绣着纹路,整个人的穿着内敛清白,走到这朴拙小?酒楼的座位旁。
“谢无炽,你来?了?坐坐坐!”时书招呼。
谢无炽坐下,小?二立刻上菜,时书笑着说:“请你吃个饭,报答你帮我这两次的恩情。点了鱼,估计你喜欢吃。”
辛滨和林盐远远地站在楼梯口,接着下楼去?了。这座酒楼安静了不少,上菜的小?二更是大气不敢出,楼下被围得水泄不通,谁敢相信都统制莅临小?饭店啊?
谢无炽坐下,理了理袖子,不言。
时书手里抛接着一根筷子:“今天就单纯请你吃饭,没别的事情了,你别担心。”
谢无炽看上来?的菜,拿过菜单,道:“再?点几个菜。”
“别别别!”再?点没钱了!时书一把夺过菜单:“不用点,够吃了,点多了也浪费。不然吃完了再?点?”
谢无炽神色寡素:“好。”
时书捏了捏兜里的钱袋,转移话题,眼睛笑的弯弯:“你可以?啊现在,混这么好了。”
谢无炽:“那?你呢,你好吗?”
时书一怔,没想到叙旧开始,他也愿意说:“我挺好的,从大盛府离开就到处跑了,先跟流民南下,行医攒路费,然后?满世界到处跑,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我一共走过了太阴府、信固府、舒康府、韶兴府,很多很多城市,当成?旅行吧,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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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都是怎么过的?”
时书笑道:“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也遇到过强盗,小?偷,骗子。但这些骗术对于后?来?的我都不太高明了,最好笑的还是那?种神经?病,半夜一起睡在庙里,他突然梦游跑过来?跟你打架。”
谢无炽:“受伤了么?”
时书蹲在凳子上:“没有。我和子涵信奉一句话: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反正我俩有事就跑,大半夜在坟地里跑,真的很刺激,比鬼片刺激多了。”
气氛似乎不错,两人你一眼我一句地闲聊,不过,谢无炽掠起眼皮,慢慢地重?复了一句。
“杜子涵。”
小?二将鱼汤豆腐、鲜蒸鱼肉和剁椒鱼头等一一上来?,时书“嗯”了一声后?,感觉这名?字是不是刺激到他了,挠了挠头。
“他还跟你一起?”
“是啊……”只不过他现在在城外三十里。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想去?哪儿我就去?,我想去?哪儿他也去?。”
时书觉得不应该提杜子涵,不过提都提了,就到这里结束,不再?提。他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谢无炽素白的袖口露出半截手腕,用绷带缠绕着。片刻后?才问?:“你跟杜子涵这一年多,和跟我在一起时,一样?”
时书察觉莫名?的气氛,尴尬住,夹了块豆腐:“还好。”
谢无炽:“你们?白天,并肩而行;夜里,也同床而睡?”
时书:“呃,客栈贵,有时候为了省钱住一间房,挤在一起睡过”
“噔”
时书话音未落,还在思考那?间大通铺,谢无炽已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看他片刻,转身就走。时书怔住,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脸上看见什么叫“刹那?之间,血色褪尽,变成?苍白”。
桌上的菜谢无炽一口没动,往楼下走,衣带飘起,辛滨和林盐跟他身后?。时书看着满桌子的菜,再?看看他尚且干净的筷尖:“哎?!”
“生气了?谢无炽生气了?”时书跟着跑下楼,跟在他身后?,喊:“谢无炽,饭还没吃,你不吃了?这是全鱼宴……”
谢无炽一言不发,在人来?人往中往前,背对着他。
黑发垂在身后?,谢无炽肩身端正,护卫连忙垂头跟上。他往前走着。并无要回头的意思。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