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上?,很多汗。”
“我知道。”
“我帮你擦。”
时书先没什么动静,听到水流声拂动,一只发烫的?掌心放到自己后背。
先是缓慢摩挲着肩膀,接着沿着下陷的?脊梁往下,一路轻轻碰到了他的?腰窝。
潭水旁十分安静,时书听到了后背加重的?呼吸声。
时书先还比较安定?,没有说话,让谢无炽摸着肩膀,自己拿包袱里的?皂角粉洗头发。
片刻,直到热度贴在背后,谢无炽的?呼吸落到他耳边:“时书。”
他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时书的?下颌,时书没躲时,手?就贴着,等时书摇了下头,手?便轻轻地松开了。
时书确定?了,回头:“兄弟,你鬼啊?”
“嗯?”
他虽然在说话,但目光流连在自己的?唇边,时书第一次仔细地看他,谢无炽眼里的?光暗了不少,盯着他,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出现的?贪婪和情欲,浮现在漆黑的?眉眼之?际。
时书头发让水冲洗干净,刚要准备游泳玩水,手?腕忽然被拽住,鼻尖对着鼻尖。
热气呵到脸上?,唇瓣轻轻擦了一下,一触即发的?火焰之?前,时书迅速偏过?了头。
潭水冰冷,和傍晚的?余温不同。
谢无炽手?腕垂了下去,时书游到了水里:“可以了,咕噜噜~陪你玩了这么久,不想玩了,咕噜噜~以后不会再亲了咕噜噜咕咕咕~”
谢无炽声音似乎十分温柔:“怎么了?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时书:“没有,只是觉得不对劲。”
时书当然不是脸皮厚到能当面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或者“你是不是想日?我?”的?那种人,既然得不到那个答案,也只能模模糊糊说了。
时书没听到回应,再回头,傍晚影子阴暗的?竹林中,谢无炽的?脸竟然沉下来了,眼皮掠低,暗色染在眉眼下的?一部分,神色凉薄得接近于冰冷。
时书和他对上?视线,谢无炽转过?脸,拉起?衣裳上?了岸。
时书蓦地也火大了,一掌打在水面,骂了句人,穿上?衣裳。
一前一后,隔得比天堂地狱还远。
去办白事的?院子,没成?想,这院子里也恰好是狗屎一窝,本来便不算富裕的?人家?,摆了四五桌宴请村邻,没成?想院子里突然来了另一群人。
打着火把,一个管家?背后跟了一群健仆,手?上?还拴着两条铁链锁住的?狼狗,大踏步朝着这家?人来。
“让你典田的?事,还没想好?”
“苍天啊!”
阿九嫂看见这群人,猛地一个白眼一翻,扶着棺材倒头就撞了上?去,鲜血淋漓。
“我说了!你苦肉计没有用!你那个死老公前年旱灾,亲手?在字据上?签了名?,把你大河湾的?田典卖一半!倘若去年还不起?,剩下的?半块田也断卖给我家?老爷,我问你,字据上?是不是这么写的?!”
村民们纷纷说:“前年旱灾,去年涝灾,收成?只有往年的?一半,哪里还得起?啊!陈管家?,你要逼死人吗?”
“少废话!早让你别动那田,今天,你居然还给稻子割了!你这是侵占我家?老爷的?财产!”
阿九嫂没死成?,喊着一口气:“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拿着刀冲上?去,这陈管家?不仅不躲,把那条大狼狗一放:“你那个男人就是让这狗咬死的?,怎么,你想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九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被几?个女人拉住,搂在怀里。
“还有谁?你们这群刁民!!!”管家?收紧锁链,大狼狗眦出獠牙,极其恐怖。
时书走到人群中时,谢无炽早一阵风似的?站到了最前面,布置着灵堂的?院子阴森可怖,但谢无炽拦在阿九嫂和几?个村民面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