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拦住了他:“你携皇命出京,不?必拘礼了。天气?酷热,喝茶。”
谢无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此去为陛下做事,为大景的江山社?稷做事,为了天下黎民,担子?很重?。老夫年纪大时有腿疾,这杯茶便?代酒,祝你一路顺风。”
“多?谢傅相。”
“去吧去吧。”
谢无炽再喝茶,闲聊几句,行礼后离开了驿亭。
车队笃笃,过蓝桥而去。
时书坐马车中,回?头看离去的中年人:“这个傅温来做什么?”
谢无炽拿了把扇子?,分开摇了摇:“他得表个态度给皇上看,十年前新政官员被杀尽,他作为反对一党得势,十年后陛下重?启新政,他必须来给皇帝的‘意志’送行,以示忠诚。”
车队过了蓝桥,果然,不?再有人设宴。
时书扇着风:“原来如此,我以为他和新学派人,特意来支持你的。”
谢无炽:“新政如果成功是大功一件,新政派人会得势,他不?横加阻挠已经是好事,怎么会支持。”
党争,权势富贵。
时书转头看窗外白惨惨的天色。
不?用说,这一路又是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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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旱,酷热,难当。
潜安一路,时书仿佛回?到了高考前的特训。
每日将车队留在驿站后,谢无炽便?牵着一匹马,和时书在附近的村落走动,访问和考察,脚步丈量大景的每一寸山河。
天色昏黑,远山横岫,一块高高低低的山坡。走着走着,竟是到了一处乱葬岗!
乌鸦腾飞,尸体横陈,野狗肥硕。时书爬上坡后,双手?撑着膝盖:“好多?死人,看起来死了好几年,全都成骨骸了。”
谢无炽牵着马的剪影变近,被夜风吹起衣袍,一边看一边朝着时书走来。
他低头翻看这些尸体,道?:“看本州县志记载,三年前山头有土匪火并,死伤无数,看来是真的。”
时书跟着谢无炽在尸山里行走。
谢无炽拿着他那个日记本,写写写。时书手里拄着个拐杖,边走边扒拉。
换做几个月前,时书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淡定,而和谢无炽走在一起确实有种鬼神不?惧的魔力。
时书走到一个洞口,往后一退,这洞里堆积着无数尸体,腿折叠、臂相挽、头颅抵靠,时书喊他:“谢无炽,快来!这里好多?死人!”
谢无炽走近,扒拉破损的衣裳,看了半晌说:“都是贫民百姓。”
“这县志中写,镇压匪祸,百姓只有数人伤亡。其实伤得极多?,尸体都扔在这里了,知?州卸任时还收了万民伞。县志也不?可?靠,本处并不?安定。”
谢无炽在日记本上写字。
时书侧头看他,明白这算是谢无炽的考察日记,抿了抿唇,想起来件事:“谢无炽,那天我从御史台拿你的行礼回?来,发现一只奇怪的发夹。”
谢无炽头发被风吹乱,合上书本:“哦?”
时书:“你还有这种爱好?”
谢无炽:“那是我捡到的。”
时书在乱葬岗,都没?后背现在的冷:“什么?”
“遇到你之前就捡到了,应该是个女孩子?手?工做的。我一直在想,穿越的人会不?会不?止你我二人。”
时书:“还有其他人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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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淡淡地看他一眼?,转开目光:“也许只是偶然,谁说古代没?有小?猫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书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天色越发黑暗,两?个人沿着乱葬岗旁的山坡返程,时书说:“我还一直在想,你和我又没?有什么相似的特征,怎么会恰好就我俩穿越了,说不?定还有别人。”
谢无炽:“如果有别人,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