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的气息落到谢无炽鼻尖,他褐色的眸子专心地盯着?谢无炽胸前的伤口?,也许是心情好,指尖涂抹膏药时还唱上了?清澈明朗的调子。谢无炽视线一直停在时书脸上,握住他的手?腕。
“我回来高兴吗?”
时书:“放放放放放手?!不兴动手?动脚!”
谢无炽:“不放。”不仅不放,还往跟前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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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脚抵靠着?木桶用力往后仰,拼命朝木帘子外的门看,生怕出现周祥或者李福影子,急眼了?之后严肃说:“哥,就这个原因我不想跟你去!你现在都有官府派给你的奴役了?,周围全是眼睛,再莫名其妙犯病被他俩看见,我这辈子都洗不清男同这个罪名了?。”
谢无炽嗤声:“还是,和亲哥哥搞上床的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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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脑子里震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谢无炽:“我说,在他们眼里,你是和亲哥哥搞上床的男同。跟亲哥哥接吻,做.爱,被亲哥哥压在屏风后操.成那样,确实太挑战别人?的接受能力。”
“……”
“…………”
“………………”
时书:“你有亲哥哥吗?”
谢无炽:“没有,我独生子。”
时书从?桶里掬了?一掌的水,洒在他鼻梁和唇边:“我也是。谢无炽,你不说话看着?正经,一说话就像变态杀人?狂。但这些话也是久违了?,你还活得这么自以为是,我很?放心!”
时书后半句话咬牙切齿,谢无炽舔干净唇上的水珠。
时书干脆把药瓶一放:“你自己慢慢洗,我不伺候了?,走人?,睡觉去!”
“时书,回来。”
时书:“干什么?”
“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谢无炽的嗓音是青年成熟的嗓音,带着?磁性,悦耳又似乎有诱惑力。
时书:“不待,话说不了?两句你又得来。”
“……”
少年清隽如风的身影撩开木帘子,闪到门外去。
谢无炽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水,待穿上雪白干净的亵衣,站院子中一看。时书不仅分房睡还分了?屋,时书自觉地选了?远离谢无炽中堂的小?屋,“嘎吱”将门紧紧给闭上。
谢无炽垂眼,周祥跑来道:“老爷,明日上朝是不是还得备个轿子?要的话小?的这就出去问。”
一旁的李福抱着?谢无炽换下的衣裳:“老爷,朝服明日还用,趁天气爽朗,将衣服也洗了?。”
谢无炽面无情绪,“嗯”了?一声。
-
另一间屋的门关上。
时书一个飞扑上了?床,美滋滋躺好拍拍被子。这半个月几?乎没一天能正常睡着?,谢无炽平安回来,时书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至少再也不会梦到自己去给他收尸的事,就算梦到,时书也不会被吓醒。
但半夜,时书醒来时盯着?头顶:“谢无炽,可以啊,担惊受怕了?半个月,失眠后遗症都来了?。”
“睡不着?,过去看看谢无炽在干嘛。”
时书索性起床去串门。他和谢无炽隔着?不远的院子,现在是子时以后万籁俱寂,时书走到门口?,听见“刷刷”洗衣裳的声音,两个人?低声的闲谈,停下脚步。
李福和周祥一直在御史台当杂役,干的是挑夜香、烧锅子、砍柴火等粗笨事物,本来要干到死为止,没成想有谢无炽这个机会,让他们能从?衙门终生服役变成官员的家仆。
李福蹲地上,盆上搭着?块洗衣板,他就边洗边说:“先前陈宝也派出去了?,但他跟的人?是正儿八经的三?榜出身,二甲进士,将来前途无量。却不似咱们这个主?人?,白身入朝,还兼这份倒霉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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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睁大?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