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纸张递送快得?在?头顶飞来飞去,显得?极其忙碌。
“太康六年内府库的账本呢?递来!”
“九年工部的账务是谁勾销的?亏空了五百万两居然也批了!”
“鸣凤司去年六月杀人的案卷呢?”
“倒茶!”
“……”
时书仔细看才?发?现这群刀笔吏不仅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雪白的裤子,露出汗毛森森的腿来,大汗淋漓地办着案。那胥吏道:“快走。”
时书再?往里走,又有七八位穿官袍的书办,正在?一堆一堆叠成山高的案卷中疯狂查验誊写,同样在?这闷热的天?气中不住擦汗,把官帽放在?一旁,同时扒开了领子露出胸口?,嘴巴里怨声载道。
“彻查三日了,夜里都没回去!”
“什?么时候是个头,这天要把人热死吗?”
“真倒霉!兼着这个苦差事!”
“……”
时书走到最里间,居然是间进深开阔的牢房,显然平常用来关押高级罪犯。阳光落在?雪白的台狱中,身前一方大桌,摆满账册和文字,其中一道身穿雪白衣衫的身影正奋笔疾书。
谢无炽。
谢无炽一头乌黑长发?高挽,垂眼检视眼前的一本本文书,因酷暑难耐而汗珠淌落,眼下浮着熬夜和殚精竭虑的青色,衣服脱了只穿着一件,宽肩下的薄肌在?汗湿的衣衫底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