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靠着门打盹睡着了, 没多久听到门外列甲飞奔的?声音, 透过门缝看大街:皇帝即将出宫,东都全?城戒严,如今皇城内由殿军司和侍卫亲军增设布防, 侍卫将领在大街上拉起拒马,正在净街。

皇帝要出宫了?

谢无炽也要入局, 如果迷雾重重,波谲云诡,他会不会真如言所说被当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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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接吻,时书?仔细留意着街道上的?动静,人群渐渐热闹,时不时有蓝呢、绿呢轿子抬着走去。本次梁王诞辰朝廷特许辍朝三日,文武百官都要去梁王府拜寿。

天边泛起鱼肚白,街道逐渐热闹,路旁站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每走过一顶轿子便有人能辨出来。

“这,这是”眼前出现一顶富丽堂皇的?八抬大轿,有围观哄闹的?百姓激动道:“这位可了不得,这是东都府尹老爷的?轿子!”

“这是鸿胪寺少卿的?轿子!”

“这车夫我认识,这是韶兴府宣抚使的?轿子!”

“这是大将军的?轿子!”

“……”

时书?也坐在门口看,往嘴里塞了根草,心想这是多少高官。不过他起初看得津津有味,慢慢就乏了。

直到听到一阵极其夸张的?哄闹!

“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史,也就是当朝宰相,傅翁傅温的?轿子!”

时书?困意惊醒,往门外看,比起刚才或奢华或富贵或堂皇的?轿子,这只小?轿端正清雅,护卫众多,除了当头轿子后面?还紧跟了几顶。一阵风吹来,轿子的?布帘子被掀开,轿子里端坐着一张五六十岁蓄须容貌清秀贵气的?老人。

一身绣着梅花的?宝蓝色缎袍,气质温文尔雅,容貌和悦。

但不少百姓跪下?叫“宰相大人”,轿子内目下?无尘,对一切声音置若罔闻。仆从飞速将帘子拉了下?来,恶狠狠驱赶开拦路的?百姓。

时书?心说:就是这种感觉。

谢无炽身上散发着和天潢贵胄一模一样的?气味。

时书?闭上眼,后续便不再?有轿子过去,想必是皇帝的?御辇已达王府,没有任何?官员敢落陛下?后尘。

大中午,天气燥热难安。时书?听到门外的?温声细语:“时书??”

“谁?”时书?一个翻身,“裴文卿,是你?”

裴文卿笑着说:“是我,我来给你送吃的?。”

时书?一下?抓住救命稻草:“送什么吃的?啊!快救我出去,谢无炽钥匙给你了吗?”

裴文卿叹气:“没给我,他这几天有事做,让我看着你别跑出来了。”

时书?:“可恶,那你去找锁匠来开,反正房子户主?是我。”

“你就不要难为你哥了,他现在做的?事,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他也是为了你好?。”裴文卿排出菜碟。

“谁要他为我好??不是说好?了一起同生共死吗?”

门扉能拉开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门外显然?是用铁链锁住的?。裴文卿一边往里放馒头,菜和粥,一边说:“好?几天前你哥来找过我,让我写了一道‘谏太康帝书?’,书?写了十年前至今新学党人力?求变法的?十条议论?。”

时书?猛然?抬眼:“什么?”

裴文卿神色似有回忆:“十年前陛下?刚入继大统,满十八岁,按理说太后应该归政,但太后却不放权力?仍旧临朝称制。陛下?为了抗衡太后,抛弃前朝旧臣起用新人,重用我父亲等?新学派人,但羽翼并?不丰满,加上处事操切,被太后夺权不说,新学派人还被赶尽杀绝。”

时书想起他父亲:“你别难受……”

“我早释怀了,”裴文卿垂着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个飘渺的笑,“此后几年,陛下?在政事上毫无话语权,但前些?年太后的?虚症一日比一日加重,便把政事还交陛下处理。不过陛下并?未像大家期待的?一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