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没有拐弯抹角:“大巫师在南洋的地位十分尊崇,既然来了东国,为了略尽地主之谊,我肯定是要亲自招待的。”
所谓的招待就是美化过后的监视,楚逢月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中文很好的即墨当然也明白了。
年轻人下了楼,走到楚逢月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黑色的行李袋放在腿边,他打着哈欠道:“这怎么好意思,温部长公务繁忙,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普通人身上不值。”
“大巫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温珩笑着看他,“南洋境内三十二个小国家都是你的信众,您未免太过谦虚。”
楚逢月看了眼时间,搓着脸:“要不然你们聊,我得去睡会儿,不是要招待他吗?温部长你可以直接把他请走。”
她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温珩每次出现都是在夜半三更,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后来过了很久才知道,这位温部长白天要处理的事件太多,晚上才下班。
不过她可不管这么多,一大早还得去找马师傅,不然侯师傅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那转个不停。
楚逢月睡在一楼,侯师傅就在她头顶上,脚步声都快把楼板震塌了。
只剩下温珩和即墨还有胖驴友,后者也睡眼惺忪,抠了抠糊住眼角的眼屎,胖驴友也打算退出这波汹涌暗潮。
“你们聊,渴了厨房有水,自己倒哈。”
不是楚小姐他可不伺候,能让他老老实实当孙子的可没几个。
他上楼时脚步声震天响,幸亏三叔夫妇耳背,不然大半夜还要挨顿骂。
望着对面眼睛都睁不开的年轻人,温珩脸上笑容不变。
能成为大巫师的人哪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不远万里跟着楚逢月来到东国,肯定是有所图。
至于图的是什么,温珩暂时看不出来,所以才要试探。
“大巫师,门外有车,我送你去县里的酒店。”
“不用了,我在这里住着挺好的。”即墨直接趴在桌子上,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不管温珩有什么手段,他都不会接招。
见他油盐不进,温珩也不强迫,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
即墨实在是太困了,坐了一天的大巴车差点去了他半条命,一两天是缓不过来的。
倒在桌子上就睡,长发垂落在脸侧,遮住半边。
温珩靠在椅背,眼眸温柔平和,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这位大巫师,是他第二个看不透的人。
第一个毫无疑问,楚逢月。
在他们两人面前,自己的读心术就像被什么刻意屏蔽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获取不到。
他觉得是这两个人的实力过于恐怖,已经窥见天道,所以自己的能力在他们面前完全失效。
这一晚除了不安心的侯师傅,还有个没睡的温珩,其余人都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吃的是三婶自己烙的饼,关于怎么突然多了个人她也没有问。
男人跟她说过了,胖墩儿认识的都是一些不太正经的人,让自己别去打听。
吃完早餐,是六点半。
楚逢月把行李扔到温珩的白色奥迪后备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系上安全带,又继续打瞌睡。
既然有送上门来的司机,不用白不用。
即墨也行云流水把黑色行李袋塞进去,然后坐到后座,把窗户都降下去。
现在坐车不开窗他总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反胃。
侯师傅瘦一点坐在中间,胖驴友挤在边边。
因为他体型高大,肌肉壮实,在狭小的奥迪轿车上确实憋屈得慌,楚逢月又和他换了个位置,让他坐前面。
“总算是舒坦点了,”胖驴友的腿依旧是曲着的,他说:“这还不如我那二手面包车呢。”
自己那面包车比起这个小轿车,除了响一点,别的毛病没有。
累了还能把后排的位置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