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顾玉宁轻声回答,他的的确确是习惯了,习惯到了骨子里,在这三个月中他没有见到林殊誉一次才令顾玉宁感到诧异。
心脏跳动着。
不快也不缓,就如同顾玉宁的脚步一样。
林殊誉:“你喜欢他?”
“还好。”
“哥哥想和我回家吗?”
顾玉宁走上楼梯,动作虽然生涩,但却没有露出一丝的无措来,“……我没有家。”
林殊誉听到这个回答,脚步突然一顿。
是了。顾玉宁怎么会有家呢,他从未有过家这种东西,哪怕他住过很多人的房子,可家却一直没有过。
从来都没有。
顾玉宁天生就是被父母放弃甚至是厌恶的小孩,所以从他出生起,就没有家,也没有感受过家是种什么样子的。
但林殊誉又何尝拥有。
顾玉宁在前面安安静静地走着,林殊誉跟在后面,楼梯道内昏暗又安静,“哥哥,你……还爱我吗?”
话音平稳,林殊誉好像不是在问着一个可以轻易被别人拒绝的问题一般,可微微变慢的脚步还是让人知道了他的紧张。
林殊誉黑色大衣下依旧穿着他的白衬上,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是一尘不染的人。
他是被家人亲手饲养出来的怪物,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所以一直对于这种情感嗤之以鼻,可当他真正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时,那个人已经彻底被他弄坏了。
坏得全身布满裂痕。
林殊誉今天费尽心思的见到顾玉宁不是为了性爱,也不是为了折磨他,而仅仅是想问一问顾玉宁,他还能不能爱上他。
这是林殊誉第一次在顾玉宁的面前透露出胆怯。
导盲棒敲击在楼梯上的轻浅声音陡然停了一瞬,又在顾玉宁反应过来时,重新出现。
三楼。
一间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子,这里就是顾玉宁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林殊誉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本就苍白的肤色在这些天中好像变得更加苍白了一点,幸好顾玉宁看不见,不然这还是林殊誉第一次这么狼狈。
门被主人打开。
顾玉宁在打开门的刹那间,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
“……”
“我曾在你厌恶的目光中爱上过你无数次,可每一次迎来的都是令我恐惧的话语和折磨。林殊誉……你的喜欢来得有些太迟了。”
青年指尖按着门把手,用力到发白。
话落,顾玉宁在走进那间房子时,缓缓说道:“我有些想吃蛋糕了。”
门被主人摸索着重新关上,像是将什么东西彻底封存在了里面一样。
林殊誉站在原地良久,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看着顾玉宁离开的身影,他迈步跟了上去。
哥哥,我曾给你做过好多个蛋糕。
可是上天实在是不眷顾我,于是我错过了你无数次。
林殊誉像来时那样走在顾玉宁的身后,脚步不急不缓,身上的白衬衫随着走动间,靠近心脏的那侧有一个小口袋,一枚戒指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
躺了好多好多年,只因为它的主人是个胆小鬼。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的林殊誉就像是个优雅的绅士,从大学开始,他就酝酿着该如何跟顾玉宁告白,林殊誉曾无数次想,那天他一定要穿得让顾玉宁很难忘。
只可惜,现在顾玉宁看不见了,也不爱他了,但林殊誉还是妄想再试一试。
……
两人到了楼下,顾玉宁站在原地等待着,而林殊誉则跑去路边的超市中不断地问老板们这里有没有卖蛋糕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
太阳躲在阴云里面久久不愿出来。
顾玉宁还是想死得漂亮一点,可他这具被人强行续命的身体已经走到了陌路,于是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身影单薄的青年拖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