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江野夕原本汹涌的情绪寸寸冷凝了起来，在顾玉宁毫无波澜的目光中，率先移开了视线，嗓音沙哑道：“……可以。”

说完，全身泄下了力气，只不过以往会关切地问他怎么了的人，早已走远。

翌日。

在江野夕外出后，正仔细地浇着花的顾玉宁听到了门铃“叮咚”的一声。

门外，段容紧张得要命。

在今早起床看到江野夕半夜发来的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消息后，段容一直处于一种天上掉馅饼的兴奋跟不确定当中。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段容穿着常服，怀中抱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努力想将自己的年轻气盛表现出来，面上的笑容依旧阳光，只不过上门的原因几乎让人一眼就能够看透。

按响门铃，段容按耐住心中的期待等待着。

屋内，顾玉宁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中明显有些疑惑，走上前去，冷白的手指像昨晚一样按压下门把手。

“谁啊？”

“嫂子，我……”段容刚要说话，就察觉自己话中的不妥，极为快速地改了口，“啊不，那个，是、是我。玉宁？我能这么喊你吗？”

所有的紧张与慌乱完全摆在了明面上，偏偏那双眼睛实在是生得好，叫人一眼就能够看清里面的喜欢和讨好。

顾玉宁微微抬头，看着他怀中的那束红玫瑰明显有些懵，但还是回答了，“可以的……”

“我、我喜欢你。”

年轻气盛的男大学生段容打得就是一记直球，他比顾玉宁高上很多，整个人紧张得不行，说出的话却很坚定。

娇艳的玫瑰被买家双手递出。

“……”

站在门前的漂亮青年有些无措，甚至慢吞吞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让人先进来再说。

关上门，行走间，顾玉宁身上的香气就像是故意的一般朝着段容的鼻间涌去。

视线下移。

青年白皙的脚踩着黑色的拖鞋一步步朝前走着，脚腕很细，脚踝骨处的皮肤却透着点粉，像是人一手就能拢住般。

段容默不作声地跟在顾玉宁身后，视线不受控制地围绕在他身上。

仅仅是进门的几秒钟时间里，在段容的脑海中顾玉宁却早已勾引了他无数遍。

明知道那是自己的幻想、那是假的，可段容还是气血上涌，脚步逐渐变慢，手中的花束不引人注意地朝下放了放，遮挡着腿间凸起的一团痕迹。

“坐。”

“啊？哦、哦。”

沙发上，段容坐得很乖，一双发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面前站立着的青年，“我喜欢你。”这次诉说心意的声音变得轻了一些，但还是能让顾玉宁听清楚。

十分热烈。

让人无从拒绝。

顾玉宁也没有办法，于是轻声道：“……我结过婚了。你不介意吗，段容？”

青年还想要继续说出口，却被段容急切地打断，像是害怕他说出拒绝的话般，“我不介意。我全都知道，江哥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都知道了，所以……和我试试可以吗？”

要不是害怕带给顾玉宁过于强烈的心理负担，段容甚至想要祈求他和自己在一起。

但没有说完的话依旧从他的眼睛中跑了出来。

又乖又可怜，像是一只不断朝主人摇着尾巴的大狗。

顾玉宁抿了抿唇，垂眸，他没有想到江野夕会这么快的和段容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愣愣地看了段容几秒，青年内心中最后一丝挣扎着的期望也彻底破灭。

眼中的自厌一闪而过。

没有任何犹豫，顾玉宁冷白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意，在段容期待的眼神中缓慢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

段容喉结上下滚动着，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人的腰很白，非常的白，也很细，就如同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一般。

手心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