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车上，透过车窗，驾驶位的沈沉正拿着手机，垂眸认真敲打着字。

对于谢书以，他做不到所谓的绅士风度和温和，但对于顾玉宁，沈沉除了在床上之外，很少有强硬的时候，哪怕是在现在，他都在斟酌着用词，一点点表达出自己作为未来伴侣的合适与优秀。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

在手机上的时间跳跃到十点半的时候，客厅里，顾玉宁才真正看到沈沉发给自己的消息，只不过情况不太对，因为此刻正拿着他手机的人是谢书以。

冷着脸，谢书以坐在沙发上，一字一顿地读着沈沉发给顾玉宁的表白。

每说出一个字，顾玉宁就能够感受着他身上正在蔓延的冷意，以及无法控制的吃醋，谢书以对于顾玉宁的占有欲很强，在看完沈沉发的所有消息后，他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年，意有所指地问：“男朋友，有什么想说的吗？”

哪怕再怎么想直接替顾玉宁回复，谢书以都没有这么做，只是手背上的青筋全都起来了。

闻言，顾玉宁并未说什么，伸出手，“手机给我，我自己看看。”

“不”咬着牙。

就这一句话。

谢书以道：“在我手上不能看吗？我刚刚不是把他发来的消息读给你听了吗？怎么，男朋友没有听够？要不要我再读一遍？”在“男朋友”这三个字上，谢书以特意加重了读音。

像是在提醒着顾玉宁，现在的他们是什么关系。

站在他身后的顾玉宁手中握着杯子，在喝了一口水后，平淡地说：“好啊。”

只有两个字，却无端端引燃了谢书以心中的所有火气，什么叫做“好啊”？难道是真的没有听够沈沉的那些话吗？还需要反复的听？那些内容就这么吸引人？

越想越气。

谢书以咬了咬后槽牙，真的如顾玉宁说得那样重新读了一遍，只不过是伸手把青年拉在自己怀中，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附在顾玉宁耳边读了一遍。

毫无感情，全是冷漠。

话尾，他略带气愤地咬了一下顾玉宁被水打湿的唇，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牙印后，才满足地抬起头，低声问道：“想好怎么回了吗？男朋友也听清楚、看清楚了吗？”

很不乖。

像极了吃主人醋的小狗。

顾玉宁此刻的状态异常松弛，眼睛落在此时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他说道：“谢书以，你在吃醋吗？”

话落，他等了一会，才听到一声略带着些别扭的“嗯”。

很诚实。

顾玉宁像是被讨好到般笑了一声，才说：“可他认识我比你早，他也帮助了我很多很多，更帮我度过了之前的困境，说实话，如果没有沈沉的话，可能你下一次见到我，就是我通知你房子被卖的时候。”

顾玉宁：“谢书以，我是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人，除了名下两套因机缘巧合买下的房子外，我什么都没有，你可能不清楚，在现在这个阶段，我需要的只有钱，为了钱我真的可以付出一切。

他在和谢书以坦白真正的自己。

顾玉宁说：“不过因为我们的关系，接下来我会跟沈沉划清界限，但目前这种情况，我与他之间日后必然还会有联络，你能够接受吗？”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雪中送碳”这个词能够形容顾玉宁和沈沉之间的关系。

就像顾玉宁话中说得那样，如果没有沈沉的话，下一次他和谢书以见面很可能会是催租或是通知少年房子被抵押、卖出的时候。

五百万对于沈沉来说或许只是九牛一毛，可对于顾玉宁来说，就是一笔巨额的数目，所以无法避免的，顾玉宁日后一定会再次跟沈沉产生联系。

假如谢书以介意的话……顾玉宁理智地想，他们可以暂时结束这段关系。

这样就不会让两人从热恋，一步步走向争吵和疲惫。

毕竟与谢书以的这段关系，从始至终，顾玉宁都没有想过能够长久，如同今天上午沈沉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