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你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玉宁，楚亦那方面你考虑好该怎么处理了吗？还有姜阿姨那方面呢？”贺晟烊不紧不慢地道，他就是捏死了顾玉宁的所有弱点，“如果没有考虑好，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前提是，你要同意跟我做爱。”

顾玉宁面色苍白。

他愣在这里，脚步下意识想要朝后退，却被贺晟烊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手腕控制在原地，顿了顿，贺晟烊温声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后，体贴的离开了这里。

他有很多耐心等待。

贺晟烊不喜欢强取豪夺那一套，他要的是顾玉宁完完全全的同意跟他在一起、同意和他做爱，而不是带着抗拒的。

门被人轻轻关上。

良久，顾玉宁才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贺晟烊想要……和自己做爱？

少年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顾玉宁耳边回绕着贺晟烊说得那些话，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空，手中捏得死紧的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道声响。

半个月前，当顾玉宁还在小镇上的时候，他觉得肚子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了，可当跟着母亲来到了贺家，他才知道，自己的弱小和处处受人控制才是最令人难受的事情。

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顾玉宁不想应付母亲，也不想再和楚亦有丁点的接触。

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都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逼近。

他被人发现的畸形身体就像是所有坏事的开端。

顾玉宁低着头，瘦弱的影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拉长，少年眼眶微红，却倔强得没有掉出一颗眼泪，只是一步步朝前走着，这间卧室中有浴室。

直到水流声响起的那一刻。

顾玉宁才觉得自己被救赎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眨眼间就是五天。

这几天中，顾玉宁基本把自己反锁在这间卧室里，除了日常一日三餐会下楼吃饭外，其他时间完全见不到他的人影，但楚亦不是善茬，每每在餐桌上都能找到让顾玉宁难堪的机会，却不直接说出来，反而漫不经心的等待着顾玉宁求他。

求他不要说出去。

也求他不要那么的坏。

可顾玉宁不想。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顾玉宁最无助的时候，也是他最能够想到贺晟烊的时候，或许是察觉到了顾玉宁的不安，贺晟烊在第一天过后，每次都开口制止了楚亦的混。

却也让楚亦的“报复”愈演愈烈。

顾玉宁在这难熬的五天里，想起贺晟烊那番话的次数越来越多。

答应吧。

只要答应了贺晟烊，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只是被人操一次而已，只是和别人上一次床而已，又不是没有做过，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像是自我安慰。

反正……反正他本来就暗恋贺晟烊，真的没什么的，答应了、答应了……反而能够成全自己之前无望的暗恋，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在楚亦又一次明嘲暗讽被贺晟烊拦下来后，当晚，夜色漆黑，二楼走廊上的灯光昏黄，将站在贺晟烊门前的少年照得很是胆怯。

顾玉宁深呼吸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

明明他即将摆脱楚亦每天的刁难，却半点开心不起来，心脏蜷缩着，又酸又涩，顾玉宁看得很通透，他好像永远都离开不了贺家了。

在这个想法出现时。

少年白着一张脸，仍旧低着头，他下意识抗拒这个答案，觉得不会的，他不会离开不了这里的，他会好好学习，会尽自己所能，考上一所离这里很远的大学，再也再也不要回来。

还有……两年而已。

只是两年。

顾玉宁觉得自己能够撑得到，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