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道：“我想操你，给吗？”

他很直白。

如果不是顾玉宁知道他喜欢贺晟烊的话，或许也会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可偏偏，顾玉宁知道。

少年白着一张脸，闷声问：“你……不喜欢贺晟烊了吗？”

楚亦下意识握紧顾玉宁的手腕。

他本来想无所谓地说“这没什么”的，只是“贺晟烊”这三个字还是让他心绪不宁，眸子微垂，楚亦盯紧面前的顾玉宁，心口发沉。

哪怕已经十八岁成年了，顾玉宁还是显小，况且，他还给自己喊哥哥。

楚亦移开和顾玉宁对视的眼睛，生平第一次，他生出了不想玩弄别人感情的心思，但又实在是放不下对于顾玉宁的兴趣，不管怎么办，都是两难。

不喜欢贺晟烊吗？

楚亦觉得自己做不到。

那……放过顾玉宁？楚亦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嗓音低哑，不自在的转移了话题问：“玉宁给不给哥哥操？”

“……”

可向来好糊弄的顾玉宁却依旧看着他，黑润的眼睛底是一片清澈的喜欢和……疑问，将楚亦照得有些面目可憎，他太干净了，他的喜欢干净、人也干净，顾玉宁吸着气，执着问道：“哥哥，你不喜欢贺晟烊了吗？”

“我……我奶奶曾经告诉过我，不可以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能变成坏人，那样她就讨厌、就不要我了。”顾玉宁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楚亦的心间，“我不想变成坏人，我也不想……被别人讨厌。”

从始至终，在奶奶的教育下，顾玉宁都想当一个普通人。

如果有人爱那更好。

可如果没有人爱，那么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也很好，他不是坏人、也不想当坏人，更不想在明知道一个人有了喜欢的人后，还要犯蠢地凑上去。

小呆子在很多时候都不呆。

顾玉宁躺在床上，他被楚亦直白地注视着，抿了抿唇，他鼓起勇气，看着楚亦的眼睛说：“……哥哥，我跟妈妈来到你家，是因为我奶奶去世了，而我也快要活不下去了。”

说出这句话的顾玉宁没有磕磕绊绊。

“我想上学，我想变得更好，我想每天都可以吃饱饭，我也想有能够赚钱的能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顾玉宁道：“我十八岁了。哥，我在来到这里的半个月中，见到了很多我以前在镇子里没有见过的东西。你……你下午的时候和我说你喜欢贺晟烊，问我你要不要跟他表白。”

少年的声音很清澈，只是有些颤抖。

“你分明那么的喜欢他，日后，你肯定也会像话中那样和晟烊哥表白，那我该怎么办呢？”

“哥哥……”

“假如继续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上你，可你只是想跟我玩一玩。书上说，无望的喜欢会让人变得很糟糕。我不想自己变成那样。”

“如果那样的话……我、我所幻想的未来，就全部都破灭了。”

顾玉宁很干净，干净到了纯白的程度。

这是楚亦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顾玉宁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符。

少年不软弱，也不呆愣，更不是没有梦想、一心只有攀附权贵的玩意儿，他不想被他玩弄，他想上学、想变好、想奔向一个在楚亦眼中普通又无趣至极的未来。

而在那一切的前提是拒绝他。

楚亦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

他是贺家的大少爷，是被贺晟烊保护的弟弟。

顾玉宁在他眼中只是一个随时可以碾压死的蚂蚁而已，怎么就不能被他玩弄呢？只不过在顾玉宁说出这番话之前，楚亦的确没有想过顾玉宁的未来。

“……”

房间里的灯光晃眼。

他们都在沉默着。

楚亦脑海中杂乱无章，摆在他面前的仿佛是一道两难的题目，可楚亦没有怜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