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人是顾玉宁期待的,可又不是他所期待的模样。

已经喝醉了的男人面上不见往日的冷峻,浑身充满倦怠的被身旁高大又阳光的少年搀扶着。

段容眉头紧皱,抬头看向眼前的顾玉宁,嗓间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便戛然而止。

他不是没有见过嫁给江野夕的这位小嫂子,明知道他长得漂亮,可第一眼还是觉得惊艳,心脏地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干涩。

“嫂子,江哥、江哥……喝醉了。”

长相十分阳光的青年在顾玉宁面前莫名紧张,原本轻易说出口的话,在此时也变得干巴巴的。

段容虽然喊江野夕江哥,但他并不是江野夕的手下,相反,他和江野夕一个圈子里的人,地位难分伯仲的那种。

只是因为他年龄小,才在众人地起哄下称江野夕一声“江哥”,今天能抽空出来跟江野夕喝酒也是因为恰巧碰上了,也幸好碰上了。

在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江总心中有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虽然时常在白月光面前碰壁,可下一次还是会坚持朝着白月光的身边凑,在A市,有不少人都觉得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

而据段容所知,不管是他身边,还是江野夕身边,都鲜少有人知道顾玉宁的存在。

青年就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了一般,每天重复着上一天的生活,等待着丈夫的到来。

今天如果不是段容的话,可能江野夕压根儿不会来到这里。

“……”

想起在酒吧里江野夕对于靠近不了宋初的沮丧,段容看着眼前仿佛经历不了一点风雨、全身上下写满了破碎感的顾玉宁,张了张口,却不敢轻易将江野夕的所作所为说出口。

可如果……

心脏跳动得极为快速。

如果什么呢?

段容愣愣望着面前的顾玉宁,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惊人的想法。

如果面前的青年是他的妻子的话,他绝对不会像江野夕那样对他弃之如履,而是放在手心里仔细疼爱着,哪怕为他倾尽自己的一切都可以。

“你是……段容?”顾玉宁看着他,声音有些迟疑,他对于江野夕身边的朋友都不太熟悉,而对段容也只是记得一个名字。

“是我。”段容道,“嫂子,那江哥……”

“我来就好。”

顾玉宁费力接过喝醉了的江野夕,对段容歉意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没事……”

男人怔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顾玉宁将喝得酩酊大醉的江野夕搀扶进了房间,行动间,单薄又宽松的睡衣将顾玉宁极细的腰肢包裹了出来,又在被人注视着的下一秒,恢复原样。

好细……

段容喉结上下滚动。

鼻腔里属于青年身上的香气随着眼前的门关上,缓缓消散。

段容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就是心脏跳得很快很快。

卧室内。

顾玉宁把江野夕放在床上,他们并不在一个房间休息,就在顾玉宁打算转身离去时,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沙哑又微含冷意的声音,“你想离婚?”

江野夕声音中哪有半点喝醉的模样。

“你知道你离开了我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吗?玉宁。”

江野夕坐起身,揉了下前额,缓和着大脑中酒精所带来的眩晕感,头发微微凌乱,他随手扯松脖间的领带,身上的西装有些皱了,但依旧不减他本身的魅力,江野夕接着道:“伯父和伯母已经去世,除了我,玉宁,你别无依靠。”

男人声音中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感,反而平铺直叙。

可他越是冷静,就越是让人感到害怕。

他清楚的知道身前这名嫁给自己的青年没有独自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的能力,却在之前的那些时日中,恶意纵容着。

顾玉宁今年25岁了,前21年,他被家人保护的很好。长相精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