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女性。

就像林泽知道的那样，他是男扮女装。

从小时候开始，林至清就有女装癖，也因此，司厌孤对外宣称他是个女孩，本以为等林至清成年或是癖好消失后就对外恢复他原本的性别，却没有想到，先一步到来的却是联姻。

顾家跟司家向来处得极好。

司厌孤曾经欠过顾父一个人情。

半年前，顾家遇到了些危机，顾父找司厌孤仔细谈过话，于是乎这场代表着利益以及人情的联姻也就此成立。

林至清原本并没什么感觉，他自在惯了，因父母为救下司厌孤而死，他自有记忆以来，过得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结婚就结婚，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

在婚后的第三个月，他喜欢上了和自己的联姻丈夫顾玉宁。

但他是男人，哪怕再怎么改变、努力，他的性别也钉死了在那儿，偏生据林至清了解，顾玉宁并不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同性恋。

每条路都被堵死的林至清被逼无奈之下找到了自己的养父司厌孤，想让他帮忙，可却没有想到林泽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也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老公？”五官雌雄莫辨的林至清再次喊了顾玉宁一声。

“嗯？”

顾玉宁冷白的手腕上戴着腕表，垂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心中不断思量着生孩子吗？

怎么生？

从结婚那天开始，顾玉宁就没有跟林至清同过房，而很明显，他的妻子也并不爱他，顾玉宁不愿强人所难，刚要开口，话语就被对面的林泽打断。

“啧。”

“妹夫难道不喜欢至清吗？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还犹犹豫豫的。”男人话中的调笑很浓，偏偏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直直地看向顾玉宁，等待着青年的回答。

顾玉宁眸色发冷，轻启唇瓣说道：“兄长说得这么轻巧，可以自己生一个给我看看。”

林泽没了声音，只是张了张口。

我他妈倒是想。

林泽只要看到顾玉宁，骨子里汹涌的占有欲就不断疯涨，只不过他不仅想给顾玉宁生孩子，更想把操得青年怀上他的孩子。

他想看看，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顾玉宁还能够维持住自己的理智跟冷漠吗？

司厌孤拿起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静静等待着顾玉宁给出确切的答复。

他不在乎林泽的“口无遮拦”，毕竟林泽问出的那些话，也正是他想要问顾玉宁的。

茶杯放在桌子上碰出一道明显声响。

沉默里。

司厌孤看向自己的女婿，从眉到眼，从上到下，缓慢打量着，他想不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把他两名眼光顶天的养子迷得晕头转向。

顾玉宁感受到了“岳父”的打量，手还被妻子握在手中，几乎到了十指相扣的程度。

他不是傻子。

从林至清一直未开口反驳司厌孤的话时，就明白了自己妻子的态度，既然这件事情是符合所有人的期望的，那么顾玉宁没理由不同意。

就像是这场联姻。顾玉宁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冷心也冷情。

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底闪过一丝冷意，顾玉宁在几人地注视中点了下头，不急不缓地跟司厌孤说道：“我和至清会努力朝要孩子的方向努力的。岳父放心。”

“嗯。”

司厌孤身上的上位者气息很浓，其中还带上了一丝令人颤栗的血腥气，在不少年之前，司家曾在在黑白两界不断徘徊过，也只是近些年没见血了而已。

如果今天顾玉宁没有给出确切答复的话，没人能够保证司厌孤会不会直接让手下将青年掳走，在暗地里教训几番后再扔给林至清，毕竟这同样是“得到”不是吗？

林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在跟林至清对视时，率先转移了视线。

他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夫”，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