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紧手中的东西，顾玉宁很轻地“嗯”了一声。

微微低头，白皙的后颈出现在男人眼中，青年在害怕哥哥察觉到那天晚上的真相，毕竟不仅是他，顾夜也是受害者，被季亦贺设计的无辜人员。

厨房中。

当顾玉宁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后，就看到顾夜系上了围裙，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道：“玉宁真的不打算跟季亦贺离婚吗？”

“他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顾玉宁没有吭声，在顾夜看向他时，才缓缓开口道：“……那那些视频该怎么办？”

“他威胁你了？”

“……没有。”

顾夜显然不信，冷声道：“哥哥可以找人删除他手上的那些东西。”

在顾夜说出这句话时，顾玉宁指尖一颤，但想到那天晚上面对着他们的无数摄像头后，顾玉宁停下了心中的妄想，而在此时，他手机上的特殊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是季亦贺。

心脏跳得很快，尽是慌乱，顾玉宁在顾夜面前接起电话。

那头的季亦贺声音中充满了阴翳，“老婆现在在哪儿？”

“我……”

青年面色发白，抿了抿唇，他开了免提，哪怕努力不想在哥哥面前露怯，但过于窒息的氛围还是让顾玉宁小声回答，“在我哥这里。”

两人冷战了四天的时间，顾玉宁知道，这已经到了季亦贺的极限了。

“我马上过去。”

闭了闭眼，顾玉宁说：“好。”

电话被人挂断。

而听完了全程的顾夜则看向顾玉宁，声音发冷，他听清楚了季亦贺声音中的阴沉跟不安，以及顾玉宁下意识的回应，“他要过来？”

“嗯。”

收起手机。

顾夜又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顾玉宁摇了摇头，鼻间恍惚闻到了顾夜身上的气味，和那天晚上的果酒香气很像，面色一白，仔细嗅了嗅，那缕果酒香气却又消失不见，青年浑身温润感很浓，嗓音发颤，回答道：“没有发生什么。”

厨房内。

不知不觉间，顾夜跟顾玉宁离得很近。

切菜声在季亦贺打来电话的那刻就已经停止。

顾夜想要说什么，但在触及了顾玉宁眼底害怕的情绪时，又咽了下去，重新切起了菜，“你知道自己继续跟季亦贺在一起会经历什么吗？”

“他的特殊癖好是好不了的。”

顾玉宁不出声，只是看着面前愣神。

顾夜边切菜边道：“继续跟他在一起，玉宁，你会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被他引诱到别人的怀中，继续带着他给你安装上的摄像头，被别人……”

顾夜没有说完。

可他省略的内容谁都能听懂。

但他不知道的是，困住顾玉宁的从来都不是季亦贺，而是季亦贺手中那段有关于顾玉宁跟他做爱的视频，尤其是顾夜在其中还是充当着占有的角色。

在顾玉宁的百般抗拒下，依旧神智不清地操弄着自己的弟弟。

顾玉宁很害怕自己再次失去唯一真正爱着自己的人。

青年努力保持着平静，眼眶微红，声音含糊地“嗯”了一声后，站在原地像是个被所有人抛弃了的小孩，阴影布满全身。

也在这时。

季亦贺按响了门铃。

前去开门的不是顾玉宁，而是顾夜。

两名身形修长又高大的男人对视，季亦贺率先朝顾夜笑了一下，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哥哥，我来找玉宁。”

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顾夜不相信季亦贺不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过来了，分明两人之前说好了的不是吗？

厨房中。

顾玉宁出来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哥哥的背影。

而在青年没有察觉到的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