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顾玉宁已经不再尝试自杀，因为他已经麻木了，对于时间、活着、情绪，全全部部的麻木了。

像是真的沦为一件没有任何生命和灵魂的珍藏品般。

除了他过于漂亮的皮囊没有改变以外，顾玉宁的一切都变了，而到这种时候，时臣却害怕了起来，他开始尝试解开束缚着顾玉宁手脚的锁链。

开始带着他向外界行走。

可顾玉宁已经习惯了藏身于黑暗之中，哪怕是一点阳光都足够令他感到恐惧，他甚至无法听到“江言惊”这三个字。

时臣终于得到了一件令他无比满意的珍藏品。

但他却开始恐惧。

这天。

昏暗的房间被人打开，时臣走了进来，他下意识想要打开灯，却想起了顾玉宁会害怕，手指顿了顿，最终没有按下那个开关。

“玉宁，我要结婚了，你知道我的丈夫是谁吗？”

他一步步朝着顾玉宁走去，直到站在床边，眼中满是痴迷地看着床上的青年，不管口中说出怎样的话，都得不到他的一点反应，这让时臣感到烦躁和不快。

“你怎么不说话？”

顾玉宁越是冷漠，时臣的态度反而就越是卑微。

“你不高兴么？只要你说一句不高兴，我可以立马取消和江言惊的婚礼。”

顾玉宁就这么躺在床上，头发长长了很多。

三个月。

在这期间，顾玉宁曾在暗中见了江言惊无数面，被时臣带去各种晚宴，伪装成他的女伴被介绍给各种人认识，其中也包括了江言惊。

一开始。

顾玉宁总以为江言惊会认出自己，所以满怀期待的跟着时臣去了，哪怕手脚上都被安装了监听和追踪器，像个囚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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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次他看到的却是江言惊小心翼翼的对着身旁另一名男生的温柔模样。

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人活生生撕裂。

痛感在顷刻间席卷着朝顾玉宁袭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副模样。

大脑一片空白。

泪水一颗颗滚落，江言惊甚至从始至终没有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目光紧紧盯着身旁的男生，那个人的样子可笑的和顾玉宁有几分相似。

没人能够知道顾玉宁当时究竟有多么的狼狈。

时臣喜欢看他抱有的希望被打碎时的模样。

于是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时臣总是不择手段的让顾玉宁和江言惊相见，每见江言惊一面，顾玉宁的心脏就被打碎一回。

直到疼到麻木为止。

终于顾玉宁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喜欢着他了。

也包括江言惊。

昏暗的卧室中。

顾玉宁听着时臣的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江言惊和时臣的婚约。

结婚？

江言惊要结婚了？

“……”

内里已经彻底破败的顾玉宁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整个人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压抑，眼睫颤颤地抖着，他没有说出任何话。

时臣不死心地重新问了一遍，可却怎么都没有得到顾玉宁的回答。

为什么？

他就这么的不喜欢自己吗？

想起之前顾玉宁一次次自杀、躺在血泊中的模样，时臣呼吸突然变轻，“我不会放过你的，哪怕和江言惊结婚了以后。”

“……”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压抑。

死一般的寂静。

顾玉宁肤色苍白，浑身皮肤滑腻又柔软，一看就被人养得很好，在很多方面时臣从未亏待过他，但顾玉宁的灵魂却被他摧毁了个彻底。

会坏掉的。

失去了灵魂的人类会很容易坏掉的。

时臣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疯子的感情全部倾注在了面前的青年身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