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门口?的阵仗,已少不去一番剑拔弩张的较量,岂料他竟真敢深入虎穴。被孤身晾在厅中这许久,亦坐得安稳,不见动怒。一时难解他的来意,决定?亲自出来看?看?。
魏凌生坐着未动,神态傲岸地抱拳与他们一礼。
岳县令屁股抬了一半,见状本也想坐下,可与几位士绅对上视线,左右为难片刻,还是觍着脸站起来,闷头打了遍招呼。
数位族老的态度更是冷淡,略一颔首,便各自坐下。毫无顾忌地审视起对面三人。
护卫自不必说,细看?落座的两人,一个虽然?年轻,却旧病未愈,气虚体弱。
一个更是单手能拎起来的鸡骨架子,冷汗连连,举止猥琐,几乎要?将?“贪生怕死”四?字烙在脸上。
说他们是来找茬,自己都觉得冤枉。
果不然?,魏凌生端过一旁已经冷却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谦和有礼地笑道?:“晚辈久居京师,只去过东南几个郡县浅做游历,对边地人情是一无所知。听闻几位前辈在盘平俱是深孚众望的贤德之士,今日专程前来请教。”
岳县令学他动作,也将?茶盏端在手中。眼观鼻、鼻观心。琢磨不透他想做什?么,只当自己听了一通鬼话。
数人听他言词,先是一句“晚辈”,又是一句“请教”,连他们备好?的茶也敢入口?,姿态放得极为尊重,心中已愉悦许多。
为首老者挑眉望向门外:“那外面那些人是……”
魏凌生先是挺直腰背,抿了抿唇角,略带一丝生硬道?:“此行山高?路远,家中长辈心切,命他们随我左右,防遏贼寇。又写信与叔伯,借了百名武师护卫,而今人马尚在路上,不日抵达。”
众人看?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对视数眼,已是了然?。
怕死。
看?是真将?他们盘平视作龙潭虎穴,才撑这一身虎皮来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