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来。抬手比了个告饶的手势,让对面的人容她休息片刻。从腰间取下水囊,豪爽地喝了起来。
她身量不算高,体?型虽不清瘦,可配上那把刀,却是十足的不协调。
那也确实不是她的刀。
当?年为争这把神兵的归属,明里?暗里?死了少说数百人。最?后莫名其妙落在了梁洗头?上,叫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刀客一夜间名震武林。
在那之前,她甚至不用刀。
梁洗正仰头?灌水,后面又追来一白衣书生。
男子?跑得气喘吁吁,总算见到人影,单手狼狈地撑住墙面,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指着?梁洗斥责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一来就没?头?没?尾地找人打架。梁洗,你这样的做派,我父亲如何放心让我跟着?你?”
他衣袍飘逸,绣纹精致,五官轮廓趋于?温润,不说话时看起来像是个端庄公?子?,即便误入江湖这浊潭,也舍不得碰脏鞋子?半点泥渍。
与阿勉对上视线后,显然有些犯怵,拿扇子?挡住了自己半张脸,忙着?撇清关系:“与我无关,这位兄台有事只管找她。”
阿勉实在无暇搭理这古怪的二人,脚底生风,翻身上墙,便要离去。
梁洗眼尾一斜,扔下水壶,再次提着?刀截他去路。
两人一来一回地对了几招,梁洗刻意阻挠,只为纠缠,阿勉被逼下墙头?,也打出了凶性,一把剑再无顾忌,杀意沸腾,剑尖扭转着?朝对方心口绞去,被梁洗后翻了个跟斗惊险躲过?。
梁洗扫了眼被剑气割破的衣服,张开嘴刚想开口,那没?用的书生在一旁悠然欣赏,先行抢了她话:“嚯,好凶啊!这位兄台虽然看不见脸,但表情定然骂得够脏。梁洗,这你还忍?”
阿勉恼怒道:“你要做什么?滚!”
“你这人说话好不客气,怎么跟边上那人嫌狗厌的蠢货一个样?”梁洗总算开口了,她嘴唇干得起皮,说出口的声音嘶哑粗粝,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此前我与她有约,要帮她断个麻烦。虽说我不讲究什么言出必行,可她毕竟人还没?死,我前脚刚答应,现下就出尔反尔,有点太不仗义,还是得做做样子?。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