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奸贼,所以遣我来啰嗦两句。请宋门主切勿见怪。”

“昔日镇压灾民、围剿流匪的‘功绩’里,少不得他谢家人的一份。谢仲初虽然已死?,可其子尚未伏诛。另外还有那姓高的野种,才?是?罪魁首恶,凭此揽下军功,谋权放肆,残虐万民。这笔债宋门主记了多年,今时终于可报涂炭之痛、疾乱之仇,请宋门主把握良机。”

宋回?涯斜眼瞥去?,眸中精光锐利,不置可否。

青年传完话,又往下拜了拜,识趣道:“告辞。”

说罢后退离开,反手将屋门掩上。倒是那女子仍坐在原地,安静不动,直白?看她。

目光清明平淡,虽叫人有些厌烦,可不至于生出怒火。

宋回?涯视若无?睹,兀自从胸口摸出?那本老旧书册,单手按着卷曲的书页,一目十行地翻动。

早些时候,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她都要记上一笔。到后来,连师弟的名?字都鲜少提及,许多描述更是?语焉不详。

纵是?履险如?夷的浪人剑客,也?有在静寞长梦中都不敢与自己道明的隐秘。

是?以短短一本书,却断断续续才?能看得半懂。

最后一段关于师门的记事,该是?写在中间的几行字。

“我走时候,阿勉哭喊地追在后面跑了一路,我不忍心,还是?停下等了他一会儿。”

“他不敢求我要我别走,只愤恨自己太无?用,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同他说,等师姐做完想做的事就回?来了。他问师姐想做什么?

“我说,师姐想,像阿勉这样的人,往后再不会受人欺负。”

“我不该这样说。”

该是?隔了数年,后面字迹潦草一些,又在下面重复了一笔:“我不该这样说。”

看得出?宋回?涯彼时曾悔恨至极t?。

可任宋回?涯如?何思索,也?不明白?这句话哪里有错。

再往后翻,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只偶尔出?现在宋回?涯的惦念里。

“下回?带阿勉一道来。”

“若是?阿勉能瞧见就好了。”

“阿勉又长一岁。请铁匠张为他打了把剑。晚了数年,贺他出?师。”

该是?仓促一别后,再没见过这个师弟了。

宋回?涯三心二意地翻阅,在其中某页停了下来,脑海中灵光闪现,忽而有些参悟。

“今日又见到那只锦毛公鸡。凑巧了,瞧见他跪在狗贼床前嘘寒问暖、服侍左右,衣不解带地照料整夜,反被清早赶来的兄弟呵斥碍手碍脚,躲到一旁唯唯诺诺,也?是?可笑。”

她觉得这“锦毛公鸡”就是?指高观启。

隔了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