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姐，许久未见。”

柳鸣玉看着眼前这个变化太多的柳湘灵，一时间良久未能出声。

柳湘灵如今甚至高挑，不过是十五年岁，可却是比她看起来还要高。

做事干脆，眼睛中度好像带着厉光，看着人的时候眸色都好像能杀人。

“许久……”

柳鸣玉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柳湘灵已经接着开口。

“你在这里挺不错的，不过我要回京城了，我们以后最好都不要再见了。”

柳鸣玉笑了笑点头，并没有问柳湘灵为何这样说，也没有去装无辜。

有些事情瞒得了十四岁的柳湘灵，却瞒不了十五岁的柳小将军。

“好。”

柳鸣玉应下。

柳湘灵深深看了柳鸣玉一眼，“庶姐，我的满身功绩可以再换勇侯府归来，我也可以保你一生都在这太子妃的位置上。”

柳鸣玉反应了一瞬明白了什么，“不用。”

柳鸣玉笑了起来，“即便不是太子妃，我也可以接受。”

垂落在身侧的手突然就紧握了。

柳湘灵盯着柳鸣玉许久没有说话。

她说的很清楚，勇侯府和她，她可以抱一个的。

如果不是她，那就是勇侯府！

柳湘灵下颚紧绷，“你需要？！”

“不需要。”

柳鸣玉眉目柔和，“你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柳湘灵的声音冷了下来，“好啊，那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在见到了你了，我会换你一生都不能回京城！”

柳鸣玉轻声笑了笑，“好。”

柳湘灵的下颚更加紧绷了。

她其实来之前并不是想要说这些的。

她想要说的是，她的军功换她一生无忧，换她在京城的荣光。

这些年柳鸣玉保她，让她母亲在皇宫中安稳的活下来，柳湘灵不是全然不知。

可……

柳湘灵眼神冷厉，却听柳鸣玉继续开口道：

“你若是在上战场，多加小心。”

柳湘灵的神情霎时揉了下来，“我知道。”

“你在京城里面的荣光我不会分你半分，也不会夺你的风光阻碍你的满身荣耀。”

柳鸣玉接下来的话又让柳湘灵沉了脸色。

她如今挣了满身的军功又能给谁用？！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能保她母亲安然一世，如今她……

她的母亲憎恨勇侯府，往后的府邸她尚且不知在哪里，也不知道长公主会赐她为什么。

而今……

柳湘灵一言不发，沉沉的看着地面。

她在京城中做着勇侯府的嫡小姐的时候毫无能力，却满府的人都想要保住。

可如今她荣耀一身，勇侯府中空无一人。

“庶姐，我恨你。”

若不是柳鸣玉，勇侯府不该如此的。

可若不是柳鸣玉，她也……不会有如今的荣光。

柳鸣玉只能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诉说恨意的女子。

心中只有感叹。

柳湘灵性子骄纵，可她在边疆蛰伏一年。

她蛮横无理，却让却让数万兵将臣服。

她受不得苦，却敢去边境，为勇侯府赢回了荣耀。

十四岁的她没有城府，十五岁的柳小将军是将首，连下敌军数城，被无数敌军憎恨却只能说出她是个女子用以动摇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