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咏如今已经像是一摊泥的一样,被柳湘灵这样对待还没有力气反抗,柳湘灵怕真的给柳乐咏勒死了到底是松了手。

“如你见到的这样。”

柳乐咏的眼睛又合上了,声音更轻了一些,像是刚才提起来的声儿废了他多少的气力一样。

“这件事情你发现就尽早出京,别留在勇侯府了。”

“勇侯府……不可能安稳了。”

“你说的柳鸣玉也知道?那她敢和……对着干,还真是有几分勇气。”

柳湘灵听的一知半解,她索性不在顺着问话,直接开口:“你知道柳康适是叶鸿云杀得吗?”

柳乐咏微微睁开了几分眼睛,看得出来柳乐咏是意外的,但是并不震惊。

“是吗?那还真是大哥罪有应得了……不过叶鸿云还是太心急了,他不出手大哥也不可能活着走出来的……”

柳湘灵抿了抿唇。

这些天她自然已经知道了柳康适在大理寺中的时候柳代真都想要做什么。

可下一瞬柳湘灵却听到柳乐咏更轻的声音说:

“就像是父亲和三弟,勇侯府……不可能存在了。”

柳湘灵瞳孔一颤。

这是她回来之后便发现的问题,她清楚的知道勇侯府在一点点的败落,可……

“是谁?”

柳湘灵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她只想要知道,这个幕后的人,究竟是……

“谁能知道呢。”

柳乐咏没有说实话。

他知道是谁,可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反而不能说。

没有用……

没有用了。

他们除了等死,没有第二条路。

屋中一时间宁静下来。

午后的光顺着大开的房门爬进了屋中,映照在椅子上柳乐咏的身体上。

他垂着头闭着眼睛,姿态放松,可屋中白绫、元宝,衬得好像是……

坟。

“不是柳鸣玉吗……”

柳湘灵的声音很轻,近乎听不到。

就是椅子上面的人也好似没有被打扰,屋中又陷入了死寂。

房屋外奴仆紧张的探着身体向着屋中看着。

柳湘灵闭了闭眼睛,她询问,“为什么?”

“如果是别人,为什么?”

对勇侯府这样赶尽杀绝,对勇侯府这样残忍……

屋中宁静,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在没有其他。

柳湘灵垂在身侧的拳头又一次忍不住捏紧,椅子上的人好像被惊醒了一般的看向她,眼神茫然。

过了数息,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柳湘灵询问的问题,嗤笑了一声后他开口:“勇侯府自找的。”

“可能是因为贪婪,可能是因为……逼不得已?”

柳乐咏声音更轻了,“已经到了这一步,追究清楚也没有意义了。”

他是这样说的,可柳湘灵就是觉得柳乐咏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反而比柳代真的状况还要糟糕。

柳湘灵定定的看了柳乐咏数息。

她父亲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已经发现了真相?

所以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只是留给了她那些嫁妆。

还是说她父亲也没有发现?

勇侯府中,柳金、柳康适、柳代真都没有发现,唯一发现的人是她曾经最看不上的柳乐咏。

“多警惕柳鸣玉,她也不对劲。”

在死寂中,柳乐咏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柳湘灵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