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惊醒：“啊、点完了……”他抓起沙发上的手机塞给陈墨：“给，给你。”

陈墨平静地视线落在他脸上两秒，李燃心虚地不敢对视。

他打开手机，翻找着什么，点开了通讯软件。

李燃提醒：“你，头发湿的。”

陈墨关掉手机，直盯着他：“吹风机在你身后。”

李燃转身果然看到吹风机就在茶几上，那天陈墨给他洗完澡后，将他放在沙发上替他吹干头发还没来得及收。

陈墨坐到沙发上：“帮我吹头发。”

那眼神带着审视，李燃感觉要被看穿了，连忙拿起吹风机。

他站在陈墨身旁，轻轻撩起湿润的发丝，温热的风随着指尖进入头发深处，李燃闻到一缕淡淡的香味，特别清爽。

腰背传来重力，有只手臂抱着他的腰将他搂着。李燃浑身窜过一道电流，胡乱揉了两把头发推开他的头，慌乱道：“你动什么动！”

陈墨：“我没动，是你要倒了。”

李燃才发现是他自己往人身上靠，陈墨不扶着他，他就该坐人家怀里了，脸皮再厚的人也觉得尴尬得要命，李燃站直了：“你自己吹！”

陈墨倒是没继续多说什么，接过吹风机。

李燃在旁如芒在背，看着被头发遮住眉眼的半张脸，不由思考，陈墨真的喜欢他？

两分钟后嗡鸣声停下。

“陈墨。”李燃嘴比脑子快，有的话呼之欲出。

此时沉闷的的震动声从卧室传出。

李燃咽下疑惑：“手机还不给我吗？”

拿到手机，里面有个陌生人的未接来电，对方再次打过来。

李燃和陈墨对视，而后接下，走到窗边。

“是李燃吗？”

“是，你好。”

“李同学，你去哪儿了？回学校了吗？”

“没有。有什么事？曲老师，是周老师醒了吗？”

“他醒了。”

李燃：“那正好，明天一起去警局吧。”

对面和蔼道：“李同学，你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一定非要去警局。”

“我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周老师。”李燃不经意的语气：“听说周老师身上还搜出来一把刀，我相信今天来的两位警察已经看过物证了吧。”

对面沉默。

李燃也没有着急，要说去警察局肯定是他吃亏，今天来的俩人明显就是对方熟识，不过是来走个过场，顺便警告他不要把事情闹大，本来或许连过场都不用走，不过是因为人证物证齐全，还在警局有备案记录，加上他俩的矛盾全学院都知道，传出去了肯定有负面影响，这家人才会这么着急来谈判，希望息事宁人。

曲老师那份热络退减：“李同学，你明天来医院再说吧。”

“不用了吧，我也不期望谋杀我的人能给我道歉。”

在惹恼对方之前，他冷漠的话锋骤转，说出来的话像讽刺，却显得多诚恳似的：“周老师人品堪忧，但曲老师您和您儿子可是好人，周师兄又那么优秀，未来还是国家栋梁，前途坦荡，可别被他这种不争气的父亲给拖累了，不值当。”

对面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情绪：“李燃，有话好说，不必把事情弄这么麻烦，周建伟有错在先，我们也没逃避责任的意思，这样吧，明天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等你，咱们好好谈。”

“可以。”

挂断电话，陈墨才走近，用询问的语气：“我联系好律师，让我帮你，好吗？”

李燃抬眼看他，视线相撞那一刻他脑子里都是空白的，思维如同生了锈的齿轮，运转缓慢。那眼神不是伪装，倒像是真的在担心他，但他这时候并不需要这份帮助，他有自己的打算。

“没用的。”

“怎么没用？”

“你没听周长胜管那个警察叫叔啊。”李燃靠在窗边，视线落在外面旖旎的夜色：“对方已经找关系打点好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