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去湖边做什么?”

“从图书馆回寝室。”

“和周建伟什么关系?有过什么纠纷或者矛盾吗?”

“他是我辅导员,之前……”

安静的周长胜突然开口:“他是我爸的学生,开学不知怎么生病逃了军训,在寝室又和室友闹矛盾,打架斗殴的,我爸还半夜去医院照顾。本来就很费心了。”

“后面因为申请贫困生资料不符合,我爸作为辅导员有责任对学生多加劝导,李同学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觉得伤自己自尊心,就说了些难听的,两人才大声吵了几句。”

李燃侧目,真够无耻。

“其实也没什么仇什么怨。”周夫人打圆场,又笑道:“就是建伟工作不顺,喝了酒神志不清,在路上磕磕碰碰地撞了李同学。”

这是三言两语歪曲事实,由蓄意谋害降级普通纠纷,甚至可能是意外事故,好一个拙劣至极的‘巧言令色’。

年长的警察示意年轻的小警察做好笔录,对方40出头的年龄,长得方正,或许是日子过得滋润,警服下的体态略显臃肿,悠悠点头:“好了,曲老师,情况我们也了解了。”

他又看向李燃,教育道:“同学,看来你们双方都有过错,周老师出于老师的职责对你进行教育,你们才发生正面冲突,他确实行为不妥,但你的责任也不可避免,我还是建议你们私下解决,你也好快点回学校考试。”

“够了!”陈墨沉声,垂在身侧的手臂已经拳头紧握。

“你算什么东西?有你什么事?”周长胜本就不是沉稳的性格,让他委屈上门已经是莫大的耻辱,见李燃不识好歹,便暴露本性。

周夫人也就是曲老师一个凛冽的眼神甩过去,周长胜才收了脾气。

“这是李燃朋友,还是他帮李燃换的病房。”林老师是个年轻老师,只好赔笑:“关心朋友而已。”

中年警察掀起眼皮:“小同志,这跟你没关系,你要是再多事妨碍公务,就只能先出去等了。”

陈墨骨节捏得咔咔直响,忍到极限的架势。李燃眼见不对,拉住他的手臂:“带我去检查吧。人家要录口供,看来还没轮到我。”

他掀开被子下床,陈墨就扶着他胳膊。

“哎!你走什么!这就是在录你的口供。”小警察拧着眉。

中年警察也说:“对啊,这是在录你的口供,同学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李燃埋头穿好鞋,不冷不热地:“我可什么都没说,不是周老师的家属一直在说话吗?我以为你们在给周老师那边做笔录,警察叔叔,可别把笔录记错地方了。”

曲老师表情僵下,小警察也看了中年警察一眼,重新翻开一页记录。

“那现在轮到你了,说吧。”中年警察绷着脸。

李燃:“我现在头晕,下午还得做检查,怕是没空。周老师也没醒,等他醒了可以一起去警察局,就不用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说完李燃就拽了陈墨的袖子,陈墨领会后款着他的肩将人带走。

陈墨确实给他约了脑部核磁,李燃从检查室出来,见陈墨人高马大的杵在门口,神情阴郁,那张俊脸的表情难看至极,看向李燃时眼神才收敛,还多出那么一丝担忧柔和。

李燃闪躲:“回去吧,他们应该都走了。”

陈墨随他往回走,楼道上来往的病患纷纷投来视线。

“你要不回去换身衣服。”李燃忍不住提醒,他这穿搭着实过于惹眼,西装衬衫皮鞋的,长得又盘靓条顺,再走两步,是不是就有护士姐姐来要号码了。

陈墨:“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做检查的时候再来?”

“都可以,在医院也休息不好。”

两人回病房,辅导员和袁家豪竟然还在。

林老师挂着笑:“怎么样?”

李燃:“医生说报告还没出来,谢谢林老师,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