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累得连根指头都懒得动,奄奄一息地陷进被窝里。

陈墨在他脸上、肩膀上、脖子里亲吻,弄得他痒痒的,明显是在点火,还想再来一次的架势。

李燃虚着眼呼吸不稳:“你要不去健身吧?健身卡过期了吗?我掏钱给你办一张。”

“不用。”陈墨碰了碰他的唇:“不是不让我去?”

李燃扭头把脸埋进枕头,闷声闷气:“你还是去吧,我要被你榨干了。”

陈墨低沉地笑了,脑袋钻进他肩窝里,和他耳鬓厮磨:“今天可以和教授约时间了,新的报告和标书我放在书架上面第二层,自己去拿。”

李燃无精打采:“没力气,睡会儿。”

“我得去范阳家里,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做?还是点外卖?”

“外卖。”

“好,我让酒店送过来。”

李燃翻了个身,眼睛有些睁不开:“嗯……点个小炒黄牛肉。”

“好。”陈墨贴在他耳后亲:“回来的时候我去趟超市,你想吃什么?”

李燃一条胳膊抬起来,遮住自己的脸:“买两瓶可乐吧。”

“想做可乐鸡翅?”

李燃怒声:“可乐杀精,你喝完了回来!”

陈墨失笑,轻车熟路地把人洗得干干净净,又换掉凌乱肮脏的床铺。

李燃换上清爽舒适的睡衣,揉着眼睛打哈欠,往床上一倒重新缩回窝里。

陈墨见他睡下才去换衣服。

出门之前,按照习惯,他在熟睡的人额前留下一个吻,温柔低声:“很快回来。”

范阳家,

陈墨刚进门就见两人在打架。

范阳的妹妹范捷正好冬令营结束回来,十五六岁的年龄已经步入青春期,不再盲目崇拜她哥,看范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陈墨哥!你来啦!”女生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手里还死攥着范阳的领口。

范阳被按在沙发扶手上,脸都憋紫了:“啊、陈墨,这丫头疯了!”

“小墨,你来啦!”女人从外面的玻璃花房回来,拿着一捧新鲜的花束放进瓶中。

“你先坐着玩会儿。”梅姨冲陈墨说。

陈墨点头:“好,梅姨。”

范阳嚎叫:“妈!!!”

梅姨终于看过去,呵了句:“范捷!你拽着你哥干嘛!”

范捷松开手,哼哼两声,扭头就噔噔噔往楼上跑。

梅姨看了眼范捷,让保姆去给陈墨洗水果,接着也上楼了。

范阳狼狈地爬起来,连连咳嗽:“这死丫头,咳咳咳……出趟门跟变了个人似的,哪儿像小时候天天当我的跟屁虫,现在连哥都不叫了,直接叫我名儿。”

陈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一般幻想破灭后确实是会恼羞成怒。”比如小时候对哥哥的依赖,长大后便成了唯一的污点。

范阳没听明白,也不管了:“我跟你说,她三更半夜跟人打语音,前天晚上被我发现了,居然还白了我一眼,你说她是不是早恋了。”

“可以问她。”

“反正我跟我妈说了,她知道去问。”范阳整理好别扯皱的衣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陈墨不情愿道:“订好票了。”

“订票了还不知道啊!几号啊?”

陈墨拿出手机,他当时也没注意是几号,打开软件一看,冷眸中一抹冰霜霎时化开。

“你笑什么呀!我问你几号。”范阳探头看他手机。

陈墨反手息屏,正襟危坐:“除夕回去。”

“那算了,我妈说你要是回得晚,就一起去你家。”

陈墨摩挲着手机,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我先回去,到时候在家等梅姨来玩儿吧。”

范阳警惕地四周张望,凑近陈墨鬼鬼祟祟地低声:“那,那个人呢?怎么办?”

陈墨轻哼:“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