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见他逐渐平息,也没有立刻抽回手,直到他呼吸彻底平稳才下床。
落锁的声音消逝耳边,室内归于平静。
李燃却合不上眼。
接下来三天,陈墨正常上下班,出门会留下早餐,晚上也会陪他吃顿晚饭。
深夜的时候,男人又会潜入他房间,再悄然离去。
李燃其实不知道,但他在门口做了小手脚,只要一开门门缝的纸条就会无声无息地飘落到地面。
而每天早上,他的门口都有一张纸条。
李燃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因为陈墨,他这几天竟然有种人模人样地活着的实感。
也不是说以前活的不像样,吃饱穿暖是一回事,有人担心记挂又是另一回事。
每天听着男人出门的脚步声,晚上冷寂的厨房又飘满烟火气,他的房子不再是一个由水泥钢筋搭建的冰冷框架,现在成了一个有温度的家。
李燃两手放在脑袋底下,心脏不由扑通扑通地狂跳,血液自四肢逆流,开始直冲脑门奔涌,所以他开始盘算。
要不给人买张床吧,睡着也舒坦,一个大董事睡那么点儿地方,那他这个房主也太不懂事了。
李燃打开手机果断下单了一张新床,还买了新的床上用品。
正兴致勃勃挑选着呢,李燃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又忽然惊醒。
不是?
李燃眨了下眼睛,陈墨怎么有他的门钥匙?!
这几天男人在他家出入自由,他都完全没意识到这点。
靠!他还没给他呢?那混蛋就自己配了?!
配就配吧,省得他拉下脸去说这事儿。
李燃一把扔掉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扭动,一开始有点生气后来又莫名兴奋,三十好几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为这点破事儿激动的睡不着,也不知道为啥,有种日子有了盼头的喜悦。
他正像条脱水的鱼在被窝里扑腾,封闭的门被人突然打开。
李燃一愣,挪了挪位置,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到来。
这滋味跟偷情似的,李燃手心开始冒汗,一动不敢动。
陈墨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侧身躺上去,他摸了摸李燃的脸,指尖扫过他凸起的眉骨,划过深陷的眼窝,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他柔软的脖子上,轻轻一抬把人放进臂弯里。
李燃像个玩偶被男人肆意摆弄,直到他被人揽进怀里搂着。紧接着他背上传来若有似无地抚摸,摸得李燃脊椎都软了。
静谧的氛围持续了十几分钟。
“你没睡。”
李燃睁开眼,睫毛虚弱地颤了颤。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你知道吗?你晚上睡着的样子。”
“……”李燃往外挪了一点,他当然知道,他每个晚上都在做同样的噩梦,在他继父制造的那场火海中扭曲挣扎,一次又一次陷入恐慌。
陈墨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按回来:“我约了医生。”
李燃唇瓣蠕动,声音小到微不可闻:“不用。”
“每个星期四下午两点,我会陪你去。”
男人自作主张,哪儿是商量,根本老板ゞ00-45-44ゞ的作风,直接下达通知。
一阵清浅的呼吸扑面而来,李燃有些痒,额头痒,鼻尖痒,脸痒,脖子痒,心也痒痒的。
“睡吧,我今晚上不走。”陈墨一条手臂环在他腰间。
“…………”李燃想说他不愿意,可这人的身体太温暖了,让他昏昏欲睡。
李燃第二天就接到了重新开业的消息,这次的整顿气势汹汹,但没想到是雷声大,雨点小,他火速去安排好店里的相关事宜。
第一次去咨询,陈墨将他送进房间,说会等他。
李燃觉得没必要让他自己去忙。可是两个小时后,当他出来见到男人的那一刻,李燃胸腔鼓鼓囊囊的,仿佛被塞了什么东西,有点满。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