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愣:“什么?”
陈墨沉静的眸子微闪,镇定道:“这里是哪里?”
李燃一记眼刀甩过去:“你玩儿什么把戏!赶紧滚出去!”
陈墨做出一副思考状,直问:“我是谁?”
“哈?”李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陈墨紧蹙眉头,片刻后摆出严肃脸,沉声宣布:“我好像失忆了。”
“?”李燃有些无语地瞪着他,明显不信:“神经病。”
陈墨一脸麻木地说:“我的头,受伤了。”他垂下眼帘,低声:“很疼。”
“……”李燃闭上了嘴,看呆了,稀罕稀罕,太稀罕了!他妈的这人是被夺舍了吧!那俩字儿怎么听着跟示弱撒娇似地。
见对方终于冷静下来,陈墨又绷着脸,继续平稳道:“我怎么在这里,你是谁,我……”
李燃忍无可忍,这人是演戏装失忆?想摆脱责任是吧!他还没让他负责呢,这混蛋就玩儿这套虚头巴脑的来恶心人。
反应过来的李燃瞬间怒火攻心,扯着嗓子咆哮:“我?我是谁!我是你爹!”
“…………”
陈墨面露不虞,错开视线提醒:“你先把衣服穿上。”
吃干抹净了开始装相敬如宾了,李燃甚至瞧出他逃避的模样还带点脏了眼睛要迫不及待遮起来的意思。
李燃双目瞪如铜铃,几乎快喷出火来,他精壮的胸膛起伏剧烈,好似一个破烂的风箱,气流呼呼往里面灌,撑得他快裂开。
他看着男人别过的侧脸,阴冷道:“你不是失忆了吗?行,我俩就是这个关系,就你看到的这种关系!”
他说完把浴巾往外一扯,赤身裸体的站他面前。
陈墨来不及躲闪,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光洁的腿心红彤彤一片,布满了指印和齿痕,还有发紫的淤青,可见发生的一切有多惨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半天才试探地问:“你和我,是恋爱关系?”
李燃面孔扭曲,七窍生烟:“恋个屁的爱!”
没想到一句能给他气成这样,对方像只弓背御敌的野猫,浑身炸毛的厉害,要是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竖的老高。
陈墨忍住一抹怪异的愉悦,反问:“不然那是什么?你这样,我们……”
“你该去死的关系!”李燃竭力吼完人都站不稳了,强撑许久后他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地,整个人像高空坠落的星光直直往前摔下去。
陈墨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两手搂着对方往下滑。
正巧面对面,陈墨目露担忧:“怎么了?哪里难受?要不要打120。”
要是可以,李燃想先打110。
两人就这么搀扶着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有种久别重逢后抱头痛哭的伤感氛围。
李燃确实直冒热泪,他嘴唇都白了,撕裂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楚顺着他整个脊背蔓延到脑髓,他额头霎时挂满细汗,只能两手不稳地扶在男人肩头,一时不敢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对方光滑的后背触手生暖,陈墨款住他柔韧的腰畔,摸着并不绵软,细腻的皮肉反而紧致富有弹性,既不单薄也不甚宽厚,正好适合掐在手心随意揉捏掌控。
陈墨悄然挪动,掌心一贴上去就能感受到优美的腰线流畅下滑,让人忍不住顺着往下抚摸,不过他忍住了。
只有一侧肩膀传来沉重的分量和指尖深陷皮肉导致的尖锐刺痛。
陈墨这才惊觉,这人看起来四肢健全,可右手五指连带掌心通通完美隐身,手臂前端只剩个圆润的肉头,上面狰狞的疤痕扭曲交错,像两三条可怕的蜈蚣互相纠缠着。
半条胳膊也不是很能入眼,肉粉色的肌肤凹凸不平,看起来着实诡异骇人。
陈墨不动声色地收回惊愕的眼神:“还好吗?怎么了?说句话。”
李燃喉咙像被块石头给噎住,气得半死不活:“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是鱼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