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撺掇他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俩到底能走到哪步给个准话;一个让他不要冲动,享受当下,给将来的可能留有余地。各有各的顾虑,还合情合理,就这么吵得不可开交,非要争个你死我亡。

李燃脑仁一抽一抽的,登时一团乱麻,呼吸也开始不稳,又沉又重。他就该把陈墨那张嘴堵上,未挑明的几句话就搅得他不得安宁。

他恶狠狠地闷声,带着浓厚的鼻音,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谁讨好你了?你脸不要太大!”

见他终于愿意开口,陈墨也不急,颔首在他手背亲吻:“是我,是我想讨好你,可你老躲着,不给我机会。”

李燃挥开不让他碰:“那我想做还不行吗?非得按你想的来才成吗?你别太自私了!”

这话耳熟极了,李燃几乎原封不动地还给陈墨,陈墨愣了一瞬,抓住那个沟通的屏障想要夺走,可李燃抱紧了不放,被迫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装满警惕:“你抢什么抢!”

对方还得寸进尺,立刻翻身紧紧凑到他面前,两人深深地对望,陈墨冷淡的黑眸此刻暗潮狂涌,语气也说不出地蛮横:“没错,我自私,很自私,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希望谁也见不到你,只有我能看,比如你现在的样子,也只能给我看。”

这话太霸道,配着那张正经的脸,李燃一时听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那眼睛就是两个黑压压的漩涡,要把李燃给吸进去,他害怕得心肝儿擅自发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拳头放他脑门儿上,没好气:“你看个屁!你这个死变态,离我远点儿,你不是摔门走了?那还回来干嘛!”

那轻飘飘的力量倒像是故意把这团绵软的拳头变成送到陈墨嘴边的肉包子,陈墨不客气地收下攥在手心,颇为迷恋地亲个没完:“没走,不走,接电话去了。”

“接就接呗,你还跑出门。”李燃抱怨,整条手臂都酥软了,头皮也在发麻,重新躲进玩偶里。

陈墨没接话,只说:“去床上睡,给你请了病假,这两天好好休息。”

李燃吼了两句嗓子还有些哑,嘟囔:“没力气。”

确实摸到一片滚烫,陈墨会意,手臂穿过他肩膀把人给扶起来,李燃还抱着那个玩偶遮挡自己。

看他躲得像个埋头的鸵鸟,陈墨失笑:“不放下?抱着睡?”

李燃生硬道:“我乐意,你管我。”

“那好吧。”

陈墨勾住他的膝弯将人给抱起来:“哭了?”

“……”

他又好心道:“擦擦吗?玩偶弄脏了不好洗。”

李燃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眼睛赤红,凶道:“就你话多,爱洗不洗。”说完他就靠进陈墨肩膀里缩着。

陈墨鼻尖蹭过他的头发:“洗,我会洗的,无论你弄脏什么,我都会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