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的手停下:“你问他。”
范阳嘟囔:“我哥不怎么理我。”
“不见得吧。”李燃终于放下手机,眼神犀利:“我看他挺会采纳你的建议啊。”
范阳哑口无声,张了张唇,这事儿还是来了,还是被提到明面儿上了。
他也不回避,老实交代:“我就是看我哥特别生气,才觉得……我也就随便说说……早知道我就不……”
随便说说?李燃胸口窜上一股小火苗。因为他的随便说说,陈墨还真打算把他当狗玩儿,耍的他团团转。李燃浓黑如墨的两只眼睛瞪圆了,一场狂猛的风暴在极速酝酿。
范阳话未说尽,又理直气壮地强调:“谁让他毕业那天发了好大的火,满学校找你,又不怪我。”他说着又抱怨:“你俩和好了,他又没告诉我,还赖我头上……我哪儿知道你俩是这样……”
李燃眯了下眼,字眼溢满冰霜:“怎么?还怪我?”
范阳被看得发毛,倏地站起来,扯着嗓子越说越有理:“那你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一个男的,还撒谎,不怪你吗?!我哥又被几个老师轮番教育,回去还被他爸妈教训,同学都骂他是同性恋。我哥从小就干干净净的,连个绯闻都没有,我能不误会你吗?而且你还没边界感,不经过同意就睡我哥的床,把我哥都逼得走读了。”范阳一通逻辑顺下来,得出个绝妙的结论:“你本来也不是啥好人!”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确实会笑,所以李燃嘴角上扬,笑眯眯地问:“这就是你们背后议论我的理由?”他该说贬低、侮辱、嘲弄、讽刺,可他看范阳这样就知道这人是个单纯的笨蛋,果然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陈墨要对他不赖的话,不知道为他收拾多少烂摊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从小到大范阳闯祸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爹妈而是陈墨。所以哥俩关系好得很,陈墨毕业典礼他也去了,就看到陈墨被气得眼眶发红,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副要把人碎尸万段的阴沉模样,更加深了范阳对李燃的不良印象。
所以范阳又说:“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议论吗?我哥就这么点不光彩的事儿,他们能不挂嘴边吗?!我又管不着!”
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一提到陈墨,李燃就变脸:“你管不着!你哥管不着?!”
“我不是说了他平时不理我们吗?!他从早忙到晚,哪儿有空跟我们聚啊,他都不知道大家会拿这点破事儿开玩笑!”
“那合着跟他没关系呗!”李燃站起来,两步走近他,皮笑肉不笑:“那就跟你有关系咯?!”
范阳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算吧,我哥之前是真的讨厌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告诉我!”李燃从牙缝中挤出痛恨,同时一串风声呼啸而过,空气被撕开一道裂缝,硕大的拳头冲他门面挥过去。
只听见一声惊惧的哀嚎,范阳捂着鼻子往后退,跌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大骂,湿濡的温热缓缓淌过他指间,范阳定睛一看,他流血了。
显然是没预料到这个结果,眼前一片猩红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范阳脸色煞白,疼的泪水直冒,抖着唇瓮声瓮气:“你,你,你怎么打人啊!”
李燃目光骇人,沉声低吼:“打的就是你!你要是再不滚!我还要撕烂你的嘴呢!”
范阳打了个冷颤,看他不是在开玩笑,想起来他连陈墨都敢揍,还揍得鼻青脸肿。范阳立刻识趣儿地捏着鼻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往门口跑,这时候他哥进门了。
范阳如见救星:“哥!哥!陈墨!他打我!我都流血了!”
他半张脸鲜血淋漓,看着惨不忍睹,陈墨皱了下眉:“擦擦,你踢球不也经常受伤,叫什么。”他拿出纸巾递过去:“你惹他了?”
确实这点小伤没什么,可是范阳那个心碎,他边擦还边为自己辩解:“我哪儿有!我俩好好说着话呢,他就甩了我一拳头!”
他俩共处一室前后不到10分钟,李燃就把人揍成这样,陈墨是不是该庆幸当时没让范阳立刻来解释,不然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