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对面极其吵闹,范阳扯着喉咙:“哥!你快来吧,崔二他喝多了,我不敢带他回去,能不能让他去你那儿睡一晚啊。”
陈墨啪的挂断电话。
范阳又给他打过来,陈墨无情拒接,阴郁着脸对司机念了串地址:“麻烦去这里。”
他到的时候,夜店里正氛围高涨,陈墨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在卡座里见到四五个醉生梦死的纨绔,一群身材火辣的美女围坐在他们身边,桌上酒瓶七横八竖,不知道点了多少酒。
“哥!你来啦!”纨绔之一范阳腾地站起来,连走带爬地终于靠在他身上,拍了拍陈墨的胸脯,骄傲:“我哥!这么样!我哥帅吧!比崔二、那大块头帅吧!你们还不信!”
美女们纷纷娇笑,连连点头迎合着。
“还不回去。”陈墨黑着脸,嫌弃范阳一身酒气。
一个寸头推开身边的女生,他长相硬朗,身材健硕,高大威猛,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黑色短袖下的肌肉鼓鼓囊囊,连拳头都和沙包一样大,他拽着瓶酒怼到陈墨面前:“陈墨、多久没见了咱俩、来一起玩会儿啊!喝一个!”
陈墨接下酒瓶,和他简单轻碰了下,仰头喝了一口。
崔二也抻着脖子,粗大的喉结不停滚动,引得周围人吹着口哨起哄尖叫,十几秒后一瓶洋酒被他清空。
“还是咱崔二有本事,陈少都给你面子!”
“崔二多久不见了,陈墨能不给面子吗?是吧!陈墨!平时叫你你都不来,啥意思啊!”
陈墨言简意赅:“上课。”
“啥?!”
崔二大声传话:“他说上课!”
“哦哦哦!行啊!行啊!课有什么好上的!还不如多出来玩玩儿!到时候还不是走家里安排好的路……这会儿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站起来,搂着一个女人到他身边,醉醺醺的拿着酒杯往他手里的酒瓶一碰,邪笑:“陈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穷小子玩上了?拿下了吗?什么时候玩儿完了,让我也尝尝呗?看着照片长得还不赖呢。”
“哟!真的假的!原来不跟我们玩儿,是自己找了个乐子啊!也对!还是摸过底的人干净啊!陈少还挺会吃。”
他们几个明显是喝高了,开始口不择言。
当初的事就像是一阵风,轻而易举就略过他们年轻人的圈子,尤其是还有范阳这个为他‘打抱不平’的,别人一问,他就往外抖搂。
一个公众场合的吻对他们而言就是家常便饭,但主人公是从小冰清玉洁走在正轨的陈墨,这芝麻大点的小事儿也就被当成揶揄的谈资。
都是沾亲带故的朋友,大家对陈墨这个洁身自好的高岭之花顶多戏谑几句,倒是纷纷对那个胆大妄为的‘狂徒’不屑,投以鄙夷的目光。
而陈墨和他们许久不见,不知道这事儿已经从学校那么点地方传到北京,闹得人尽皆知还发酵成这种地步。
肯定是范阳那小子嘴巴漏风,让他别和长辈们提,他就往朋友面前倒。
这罪魁祸首现在成了一滩烂泥,范阳勒住他脖子,没骨头似的吊在他身上,埋进他背里睡得正香,陈墨压下收拾他的冲动。
陈墨冰凉地看了那人一眼,将酒瓶轻放在桌面,冷淡:“你喝多了。”
那人自觉不妙,掩饰地摆了摆手,扬长大笑:“哈哈哈!成成成!我喝多了!等你跟他交代完了,有我见缝插针的时候!”他说着离开,朝人堆里走。
陈墨不舒服地拧眉,也懒得跟喝醉的人解释,崔成武还在狂饮,他终于开口提醒:“你出部队不先回家,文哥应该在等你。”
“什么?!”崔二大吼一声。
环境太过喧闹陈墨也不再重复,范阳是个蠢东西,崔二崔成武又是个一身匪气的痞子,十四五的年纪就被他哥崔成文扔进军队里,豪迈粗野惯了,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肯定先找个地儿消遣,约着几个发小到这里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