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20来岁,端着一副大气的笑容,他模样英俊,看得出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只是两颊消瘦,眼底浮着若隐若现的乌青,宽松的针织衫套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看来是过得不如意?
陈墨没有接话。
陈父介绍道:“这是陈焕,你堂哥。”
陈墨点头:“焕哥。”
陈焕笑了一下答应:“嗯,这么晚回来,路上辛苦了。”
“小墨还饿着,你杵这儿干嘛?”陈母横了陈父一眼。
陈父理直气壮:“他饿了就吃呗!”
话是这么说,男人已经开始挽袖子,腿也迈起来往厨房走:“小墨,你老爸我炖的鸡汤,一天了,你跟你妈妈坐着尝尝,我给你们娘俩炒几个菜。”
陈母:“你爸一大早就炖上了,你这么晚回来,累坏了吧?快去坐着。”
陈墨脱下外套给保姆,和陈母朝餐桌走,陈父刚好端着口砂锅出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陈焕眯了下锐利的眼,一丝暗芒闪过,也朝他们走去,笑意加深:“大伯,不介意添我一双筷子吧?!”
陈父挥了挥手,摘掉隔热手套:“介意什么?一家人,坐下吃吧。小墨,韭黄炒肉哈!你爱吃!”
陈母催他:“赶紧去吧!说半天火开了吗?”
陈父又兴致盎然地回到厨房,接着一阵叮叮哐哐,起锅烧油炒菜。
“妈。”陈墨盛了三碗鸡汤,一碗递给他妈,在自己面前放了一碗,剩下的放在桌子上,也没打算递出去。
“尝尝,你爸多久没做饭了,这几天天天练,就为了给你露一手。”
“嗯。”陈墨拿着筷子夹起煮到松软烂熟的肉块。
陈焕这会儿伸手,将那碗剩下的鸡汤端到面前,放在嘴边品了一口,感慨:“大伯这手艺真好啊!专门在酒店学的吧?大伯对做饭感兴趣,要是不做生意,估计都能开家餐厅当厨师了。”
陈母笑道:“他要是想当厨子,等他退休吧,还得有几十年等呢,你也赶紧吃吧。”她把桌上的筷子递过去。
陈墨听出陈母的热络,与电话里的态度截然相反,抬眼平淡的视线飘过对面人的脸。陈焕敏锐极了,立刻冲他一笑,那标准的笑容未达眼底,说不清什么意思,陈墨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吃完饭,陈母让陈墨去休息,陈父和陈焕还欲夜谈,陈母起身冲陈父说:“还不去睡觉,陈焕年轻人能熬夜,你也不能一直拉着人家聊啊!”
“没事,大伯母。”陈焕也站起身。
陈母笑:“你这手还伤着,也赶紧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陈父连连答应:“那去睡吧,陈焕,客房收拾好了,明天一起去公司再说吧。”
客厅彻底暗下,陈焕往客房去,往楼上瞥了一眼,陈墨的房间就在他头顶那层楼,望着苍白的天花板,他眼神浮现怪异的狠厉。
他陈焕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吃再多苦仍然屈居人下,再努力都不如人家投胎运气好,有一个兜底托举的家庭也就罢了,在公司雷厉风行的大董事,到家了就变成贴心的父母,为儿子事事亲为。不像他,只有两只吸血鬼趴在他身上剥皮吃肉,还成天为了钱大打出手。
本是同根生,凭什么他俩的处境会天差地别。
陈墨洗完澡后,时间已经九点过,便给李燃发晚安。
李燃很快打语音过来。
“你到家啦?”
“嗯,到了。”
“累不累?”
“还好。”陈墨想起他既然拿着钥匙,便问:“你在哪儿?”
“我?”李燃笑嘻嘻的戏弄:“你希望我在哪儿?”
陈墨掀被子的动作僵硬一瞬,而后神色未变:“在我身边。”
“……”
这话说的,李燃脑中开始蹭蹭蹭放烟花,绚烂之色轰得他晕头转向的。陈墨三两句话就搞得他那叫一个心痒难耐,血液沸腾。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