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到躯体全部撕成碎片，碾至齑粉，摧毁殆尽。

他静止的身体突然痉挛发抖，四肢不受控的细细抽搐，甚至连手指都使不上劲儿，李燃咬牙艰难地呼吸，胸腔却好似破了一个大洞，怎么都填不满。手机啪的掉在地上，他想要去捡，膝盖却硬的弯不下。

他恼火之际，一双手臂从身后悄然袭来，环在腰间牢牢收紧，仿佛在将绝望挣扎的他拽出痛苦的泥淖。

李燃猛地惊醒，鼻翼扩张急促贪婪的吸进氧气。他在寒冷的冬夜淋了一场大雨，满脸都是湿润的痕迹。

对方一言不发地靠在他肩窝里，炙热的胸膛贴在他颤栗的脊背上，隔着两层骨架，李燃好像听见阵阵强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和自己同频。

他深陷在陈墨的怀抱，温暖，宽阔，结实，安全，这是个完美的避风港，他的灵魂在此得以安息。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纷飞的大雪势头渐弱。

“睡觉吗？很晚了。”陈墨蹭了蹭他的后颈，宽厚的掌心贴在他手臂来回抚摸，想要把那份温热渡过去。

李燃垂下眼帘，没动也没说话，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连带神经也是。

要说陈墨今天的维护足以让李燃心动，那此时的不询问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不仅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心神，更彻底卸下他的防备。

不知不觉间陈墨已经成了他的及时雨，甚至是救命稻草。

也许这人真的喜欢他，连言行中都无一不透露着珍惜，李燃自知许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渐渐都快忘记了，但此刻身临其境，不得不说这荒谬的关系也许是他俩的机会，陈墨可能是他李燃拥有幸福的开端。

从恢复记忆后，他不是没尝试思考过两人的结局，可陈墨不容他多想，这人给他打造了一个无法脱离的温柔乡，无声有意的温情蜜语化作牢固的枷锁，将他死死拽紧牢牢束缚，李燃甚至没有挣脱的理由。

就这么安静相拥好一会儿，李燃才转身主动将脸埋进他胸口，依赖地蹭了蹭：“困了。”

陈墨在他发间亲吻，揽着他的肩膀拥入怀中，尽管李燃已经刻意压低嗓音，他也依旧听清可以令人心碎的悲恸，那寂寥的背影躲在阳台，显得更加阴暗晦涩，也许有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李燃茫然地望着远处，独自消化难以分解的痛苦。

两人默契地没提刚刚的不愉快，洗漱完后李燃躺进被窝里，陈墨一上床他就主动靠过去，蜷缩着身子挤进对方怀里圈了一小块地盘。

“就一会儿。”李燃嘟囔。

“嗯。”陈墨搂紧他，虽然抱过无数次，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最柔软的李燃。

说是一会儿，陈墨直到听见他平稳的呼吸都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