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欺欺人大概是人类一种自我保护的功能。
“是啊,没别的办法。”安绍严合起眼,不想被视觉软化。“就像我明知道你痛苦,心里却还是希望你留在北京,帮我照顾公司和小寒。我和美茶的孩子,这世上除了你,我再没有人可以托付。”
他说一句,停一停,像在歇气儿,又像叹息。连翘感觉周遭一片寂静,他的嘴一张一翕,就是没有声音。用力甩了甩头,只听见最后那句
“……其实你知道的,小翘,我爱的始终只有美茶。”
她对他的假话轻轻点头:“我知道,但我愿意相信你。”
安绍严拍拍她的手,安抚地微笑,努力漂亮。
如果上天肯给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让她知道,他的爱。
幸福曾经那么近,但却不属于他,这是最大的绝望。
小寒打完针,郑医生送她回来,连翘在窗子看见他们,悄然出了病房。小寒失望地问:“还没醒吗?”
连翘抚抚她的后脑,“醒了一会儿,刚又睡着了。”
小寒应了一声,掌心抵着玻璃窗,心疼地看着父亲,怯怯问道:“郑医生,能不能让我爸还住原来那个大病房?那病房可以一直待着,这个只能站外头儿看。他醒来找不见咱们该着急了。”
郑医生有一百个理由哄她,可对着那个单纯的表情,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翘拉下她的手,“小寒乖,先跟胖阿姨回家。”
小寒愣了下,然后拼命摇头。“为什么又让我走啊?你回去,我和胖阿姨在这儿。”
“你也病了,刚打过针,如果不好好休息,爸爸会担心的,他现在这么辛苦,你舍得还让她担心你吗?乖~等爸爸醒了,我就带他回去,好吗?”
小寒犹豫地抿抿嘴唇,“他是不是要手术?”
她不懂太多,但很敏感,总之手术不同于感冒发烧。常听人说“手术成功”如何如何,那要失败了呢?正想问,传来短促的一声电子提示音。
而连翘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