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裹进怀里,把脸埋进去。
安绍严放下手机,奇怪道:“小寒怎么没缠着要跟你一起睡了?”
“我说明天要早起,她说她也七点多就起。我说那你太早了,会影响我。她就很郁闷地赶我出来了。”
安绍严失笑,“你有一天会把我女儿教成诡辩家。”
连翘闷声道:“有你这么善良的爸爸,她哪敢?”侧脸看他,认真问,“你刚在给什么人讲经?”
安绍严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含糊答道:“一个感情与事业以及人生都开始迷茫的大好青年。”
连翘哧地笑出来,“什么什么都迷茫还叫大好青年?我看你是闲坏了,明天上班吧,别老是往山里跑。”
他最近常带她们去寺庙拜拜,小寒喜欢香烛味道,自然坐得住,连翘却听不惯禅师讲的生老病死。她说安绍严是一场大病折磨怕了,开始求神告佛,又想普渡众生。
安绍严哭笑不得,“佛祖没有病也普渡众生。不说你心邪?”
连翘不觉惭愧,“不为别人就是心邪?无私是一种境界,你我只是当今社会的普通人类,不见得适合我们。唉~都说医院不好多住了,你没发现自己从出院就怪怪的?”
拨拨她额际凌乱的发丝,他温柔唤她:“小翘……”
欲言又止的模样令连翘戒备地蹙起眉头。
时间在两个不安的心跳声中缓缓溜过几秒,安绍严对着那张担心受怕的脸,到底还是不落忍,抚平她严肃皱起的眉,笑道:“本来想说辛苦你了,可是看你每天这么精力充沛,比以前状态好多了,应该换你感谢我才对。”
连翘松了口气,嗔一声,“啧,最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现在大形势上有股东决策,你也不用太费神,就好好做自己喜欢的那部分工作。总之恒迅交给你,我才算放心。”眼见她两眸又蒙上灰色,忙说,“你知道我早就想休息一阵陪陪小寒了。”
“又拿小寒欺负我。”
他呵呵笑:“长得虽然像花瓶,其实是个铁腕女强人。”
连翘说:“我是花朵……”
提到最像花瓶的女强人,又想起苏晓妤。连翘白天送投资方的人回新加坡,恰好在机场见到她,依然是美丽矜持的。她搭乘的也飞往新加坡的国际航班。在新尚居的所作所为早在业界传开,国内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连翘一直在想,连明云究竟开了什么条件,让她肯放弃努力这么多年得到的地位。机场与她目光相对的那一刻,苏晓妤眼中的淡漠,让连翘意识到,最终让这个精明女子决定背叛的,也许与利诱无关。
精明难了,在感情里精明更难。连明云的卑劣在于操纵人心。
其实不用苏晓妤,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可苏晓妤无疑是最佳方案。他做事总会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手段,这是连翘对他又敬又怕的原因。
却是烧起段瓷斗志的上等燃料。
在连明云与精冶的买卖中,拖垮新顾问是根本目的,这一点段瓷十分清楚。至于原因,连翘也回应了他刻意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