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偷瞪他,“那墙上面汉字好像是不少。”
“啊,”他舔舔嘴唇,“我还找空刻了一行……”
流星雨那天,温度具体低到几度不记得了,不过确实冷得厉害。连翘本来约好芭芭拉出去,结果一出门就打了两个喷嚏,临时有了退意。芭芭拉自然不肯同意,电话里发飙,“我把我弟甩了过来陪你,冒着他跟我们老太太告我状的生命危险,你敢不出来!”
对了,就是那次,她才隐约记得芭芭拉有个弟弟。
有些相遇,早早晚晚,连翘确信那是注定的,只是为了让人回头看时感到惋惜。被命运捉弄了认栽就好,她不想无谓挣扎。“那边趁机催你过去了吧?”
“一定会了。”
“要去吗?”
“看情况。”他语焉不详。
“那好吧。”连翘也没深究,“不早了,姜阿姨还在楼上等你呢,我先走了。”
她拢拢了衣襟,起身。
“多谢,我很喜欢住这儿。”
从他面前经过。
脚步停了停。
最后离开。
“我也喜欢。”以她听不到的音量说完这句话,段瓷继续观望遥远一颗星。
扎堆在小区中心广场上的一群大小生物里,传出高亢但亲昵的呼唤:“大毛,咱走了,跟妈回家做饭啦!”
一人一狗前后离开,迎面遇见熟人问天这么冷还出来溜弯儿,大毛妈怨恨道:“它管你冷热呢,就不给你跟屋里头待着,讨厌劲儿的!说你呢,还蹦哒……”
声音远去,怨恨但甜蜜。
怨恨但不能不想不爱,矛盾对立的感情何以共生?原因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理智。有人以为自己能掌控爱,在感情中理智游走,只不过是你把所掌控的感情误断为爱。
而段瓷对这段已被宣告结束的感情,至今无理智可言。
上楼来,老两口刚开饭,段瓷没拿自己当外人,主动坐下添了一碗。姜阿姨夹着菜到他碗里,懊悔道:“你怎么不挂了电话就赶紧过来呀?正好我能给你劝劝小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