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伸手顺抚他蓬松的发,“你想卸甲归,怎么也得把这头黑发熬白了再说。”掌心异样的触感让她一惊,握拳伸个懒腰,打着呵欠叫困。
“几点的飞机?补一觉再走吧。”
“就眯一会儿,九点钟叫我。”说罢枕着他大腿蜷进沙发里。
安绍严笑容温暖,将她颊畔发丝轻轻拨至耳后,眼中一片柔和的满足,“也不知道你和小寒谁学谁,有床不睡,就乐意这么窝着。”
她笑着躲他,“好痒。”
“好了,我不动,睡吧。”手搁在她肩头,感受她呼吸的起伏。茶杯上方袅袅热气,令人心境安宁,他渐渐困倦。
护士来派药,连翘起身做个噤声手势,回头看熟睡的安绍严,眼瞳不觉凝雾。轻轻拢了拢他的外套,走出病房,攥僵的右手才缓缓张开。
风吹去一把短发,余下几丝被掌纹的细汗粘住,颜色纯黑,光泽绝佳。因为毛囊细胞生命力旺盛,化疗时会被和癌细胞一样受到攻击,好在药物一停止,脱落的毛发会再长出来。 只可惜癌细胞也是。
从机场出来,连翘如约去见品牌商。意向合约的签订出奇地顺利,她知道完全用不着走这一遭,其实并没真正准备谈判,也提醒自己不去理会表面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