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在榻上独揽大权后,仍没将荣王放出来。

满朝文武背地里都管他叫疯狗,个个惧他如鬼刹。

毕竟都能任其生父在牢里过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对旁人狠起来,手段可想而知。

酸意在沈婵鼻尖聚得越来越重,她哽咽道:“阿兄,我不恨他了,都过去了,你也别恨他了,那个人生老病死,于我们无关就是了。”

放不下仇恨,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沈彦之仰头看着枯枝上的两只雀鸟,许久才说:“他毁了母亲一辈子,也毁了你我一辈子,我如何能不恨?”

这句话让沈婵没绷住,眼眶中滚下了热泪。

沈彦之说:“哭什么,报了仇,不该欢喜吗?”

他似在问沈婵,又似在问自己。

沈婵见他似乎已被仇恨折磨得麻痹,心痛如刀割,眼泪掉得更凶,颤声问他:“阿兄现在欢喜?”

沈彦之嘴角牵起一抹苍白的笑:“自是欢喜的。”

沈婵摇头,泪如雨下:“你若是当真欢喜,我便不会难过成这样了。”

沈彦之抬手帮她拭泪,问:“你难过什么?阿兄大权在握,不好么?”

沈婵哽咽着问:“权势有什么好?”

沈彦之目光变得很空,自己都没留意到眼眶慢慢变红了:“确实不好,夺走了阿筝,又夺走了你。所以我得握紧它,才没人再能从我身边夺走什么,甚至可以把失去的抢回来。这么看,权势也算是个好东西,不是吗?”

沈婵因为情绪过激而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像是刀子在心上豁了个口子,她哭着问:“那就可以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吗?我那个光风霁月的阿兄去哪儿了?”

沈彦之神色一变:“谁给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