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下意识里警铃大作,我来不及起身,不动声色的坐在床上。
首先印入我眼帘的是黑亮的皮鞋和笔挺昂贵的西装,往上看,一张深刻的脸,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令人深刻的痕迹。跟某人相似的锐利眼神,却比那个人更沉稳老练。不动声色,却给人绝对的压迫感,此人不是范流银的父亲还会是谁。
确定了来人的身份,我并没有惊慌,反而松了口气。
如我想象的,他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角色,一个大家族的领导者,该有的气势、手段、甚至是狠绝,我相信他一样都不会少。如果说有漏掉什么,那只能说,他还是一个父亲。
"您好。"出于礼貌,我并没在意他从头到尾鄙夷审视的眼神,毕竟一会儿我可能会有求于他,如果......有可能的话。
"你认识我?"他冷冷地站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对着我。
"恩。"我诚实的点点头。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他更冰冷且不容置疑地开口道。
"恩。"还是淡淡地点头。
"......"见我如此干脆,他反倒诧异了。
"我知道您的来意,不过我现在不能离开。"他的来意我很清楚,但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事。
他冷笑了一声,对我的话不一为然,在离床不远的软木躺椅上坐下来。
"林小姐,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范振方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无非是因为你肚子里那团东西。"
"...... "这个人称自己的孙子为一团东西?虽然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团东西。"我对他摇摇头,照着他的话说。
"什么意思?"他阴狠的扫了我一眼。
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我.没.有.怀.孕。"我一字一顿的对他说。
"......"
这次他终于正眼看我,眼神倏然复杂,然再开口时又恢复了沉稳阴狠:"看来......我那傻儿子对你倒是一往情深......"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说吧,多少钱?"显然,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苦笑着摇头。
"我不能离开......"
他的眼神瞬间染上冰寒:"林小姐,每个人都有个价码,你可以尽管开口,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
"可是,我不能离开......也离开不了......我走了,他不会放过他的......"
三十二
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说清,头好痛,呼吸不畅,思绪又变得混乱起来。
连日来的折磨,无法忘却的恐惧与血腥不断的浸浊着我的神经,我恐惧地用手捂住耳朵。
不堪的记忆正一点点涌上,我拼命的想逃离,可是却不能动,就像被一张绵劲的的蛛蛛网困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怎么了?"看到我的神情不对,他冷冷地开口。
我抬起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看着那张与范流银有几分相似的脸,悲凉的笑着。
"徐晖是我杀的,不关他的事......是我杀的......"
"我知道。"中年人依旧沉着冷静,毫无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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