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这刁奴害人不成,还想拉华仪妹妹下水。”
“……”
林华仪哭够了,用帕子沾了沾泪水,对对几个郎君投以感激的笑,引得几人红了脸。
她委屈地看向秦璇,却见对方神色莫辨地看着她,眸中有浓浓的失望。
林华仪心肝儿一颤。
按照以往,不管她惹得对方多气,她只要一提“生死之交”,对方就会软了心肠。
可这次,秦璇为何如此冷漠?
她想不通,只好看向谢珩,却见对方轻阖双眸,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华仪咬了咬唇瓣,心下一片恨意,面上却作出无辜之色。
“郡主,曲荷她心思敏感,想必是那日我惹到了她,才招至今日之祸。”
秦璇冷冷看着她道:“那你说说,她怎么个心思敏感法?”
林华仪被问住了,她一时说不出所以然来。
曲荷蓦然冷笑,充满怨念的目光看了眼林华仪,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奴婢来说,我到底心思‘敏感’在哪。”
那裸露出来的手臂,将在座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年纪小些的,不忍看第二眼上面密密麻麻、蜈蚣一样的刀痕,还有着月牙样的白色伤疤高高隆起,一看就是有人用指甲狠狠掐出来的。
除此之外,上面还有新结了血痂的针眼,以及交错的青紫痕迹。
单一条手臂,就这么多伤痕,可想而知身上是何种骇人模样。
曲荷的声音幽幽响起。
“这些疤,全是拜这为‘菩萨心肠’、‘端庄淑女’的林小姐所赐。”
“她喜欢殴打吓人,最喜欢打年轻的小侍女。”
“不知各位贵人可曾发现,她身边的侍女换得很勤。”
“这些侍女有签契的百姓,也有奴籍的家生子。签契的死了,就告诉她的家人无意间暴毙,给几两银子安抚,若是有人不长眼闹事,那就给女儿陪葬。家生子若死了,那便是死了,随便拉到乱葬岗喂狗。”
曲荷拉起裤脚,小腿赫然是扭曲的形状。
“这是有次她打断了奴婢的腿,奴婢没钱看病,生生拖到骨头长歪,好在并不跛。”
“……”
断断续续的,曲荷说了很多,把林华仪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数了出来。
谢苓抿唇听着,目光越来越冷。
她猜测林华仪苛待下人,却没想到如此恶毒。
她微微偏头看向谢珩,只见他的目光含冰,上挑的眼尾带出凌厉的弧度,薄唇抿着,下颌紧绷。
曲荷说完后,朝愣住的秦璇璇磕了几个响头,直到额头渗血。
她声声泣血:“求郡主帮我救救家人,他们都在林华仪手上!”
“奴婢愿意拿出林华仪害人的所有证据!”
说完,她依旧一个劲儿磕头。
直到秦璇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样,要有证据才行,若是真的,本郡主会帮你安顿好家人。”
林华仪早就被这变故吓呆,本就苍白的小脸现在更是难看得吓人。
她心里还一直抱有侥幸,觉得说就说了,无凭无据的,爹爹会给她摆平。
可等曲荷说出有证据那一刻,她顿时头晕目眩。
林华仪一时着急,忘记了自己还有腿伤,一起身,就从轮椅上重重摔在地上。
她哭得不能自已,发髻狼狈得摔散了一半,盖住她往日温婉的脸。
“郡主,您要信华仪。”
“华仪怎么会是这种人?!”
秦璇皱了皱眉,叫愣住的侍女把林华仪扶起来,却没有搭她的话。
林华仪坐回了轮椅,却回不去刚进屋时的优雅贵气,而是满身沾了灰尘,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曲荷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着林华仪,见她也有恐惧害怕的时候,心中弥漫出一股解气的感觉。
她看向秦璇道:“郡主,奴婢怕叫有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