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捡起木偶看,顷刻间变了脸色,一旁的慧德贵妃皱着眉头,狐疑望向肩膀轻颤,脸色惨白的谢苓。
她并未安排此事,到底怎么回事?
心中隐约不安,她想派人去查看,却一时脱不开身。
司马佑将桌面上的茶杯茶壶一股脑扫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子,碎了一地。
谢苓绣鞋被飞溅来的瓷片划破了一角,她白着脸坐在那,一动不动,似乎害怕极了。
皇后和慧德贵妃也安静坐着,生怕除触了司马佑的霉头。
司马佑发够了脾气,转眼看着谢苓道:“天女,好一个天女。”
“不是说阴阳合兴仁右吗?怎么你一入宫就发生这么多事?”
谢苓起身跪下,哭泣道:“陛下……”
司马佑心烦得厉害,他道:“你就在这跪着,其他查清楚再说。”
谢苓用帕子擦掉眼泪,哽咽点头。
*
半个时辰后,孙良玉和崇明脚步匆匆回来。
崇明看了眼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谢苓,神色奇异。
转而和孙良玉跪到司马佑面前,禀报道:“陛下,奴才和孙公公方才严刑拷问了埋木偶的宫女,发现她并不是含章殿的人。”
此言一出,慧德贵妃瞬间抬眸看去,皇后也有些诧异。
崇明垂着头,小声道:
“而是…而是慧德贵妃宫里的人。”
第104章 暗雨敲花风拂柳~
春日的天光,把不大的偏殿照得暖哄哄,所有人仿佛都死一般寂静,唯有光束中尘粒浮动。
终于,慧德贵妃反应过来崇明说了什么,她唰地站起身,凤眼含怒:“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是本宫的人,休得满口胡言!”
谢苓听到她声线在颤抖,但精心教养长大的士族嫡长女,又怎会被吓破胆?
她看到慧德贵妃很快冷静下来,缓和了神色,委屈着朝皇帝解释:“陛下,臣妾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如何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司马佑眯了眯眼,阴鸷的眸光扫视着慧德贵妃,最终停顿下来,朝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崇明和孙良玉道:“宫女呢?”
崇明刚想吭声,就被孙良玉抢了话头:“回陛下,那宫女受了刑,奴才怕污了您的眼睛,故而关押在诏狱里。”
“这是那宫女的招供,陛下。”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展开,举过头顶上呈。
司马佑一目十行看了,顿时怒不可遏,将染着鲜血的薄纸摔在慧德贵妃脸上,骂道:“你还有什么好说?”
纸张锋利的边缘将慧德贵妃的脸划出道血痕,她痛却不敢出声,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恨意,转而慌忙屈膝跪地,将落在地上的纸捡起来看了。
捏着纸张的指节收紧泛白,顷刻间慧德的脸色仓惶煞白。
那张纸上,将她如何指使陪嫁宫女春香,趁陈婕妤小产,右贵妃脱不开身时,溜入含章殿埋下有皇帝生辰及诅咒的桐木偶人。
可她分明没有。
春香是她从府里带来的家生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谢苓!
她猛地抬头看向谢苓,就见对方丹唇勾出一道嘲讽的弧度。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好像在嘲讽她的愚蠢。
慧德贵妃恨不得尖声怒骂,但此刻骂有什么用呢?要洗脱罪责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向脸色阴沉可怖的皇帝,嘴唇翕动,白着脸解释:“陛下,此时与臣妾无关,定然是某个心思恶毒的贱人诬陷于我。”
说着,视线若有若无飘向谢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求陛下给臣妾证明清白的机会。”
司马佑俯身捏住慧德贵妃的下巴,冷笑道:“给你机会?给你杀人灭口,栽赃陷害她人的机会吗?”
方才知晓桐木偶人时,他就思索过了。
若是谢苓做的,他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