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时,她并未将东西带走,而是原封不动,将其与谢珩送的物件,一同留在留仙阁。
如今,这簪子莫名成了她害陈婕妤小产的罪证。
要么是慧德贵妃指使谢府的人,将簪子拿到宫内,或者是仿做了个相同的,用来构陷她。
谢苓袖中的手指微动,下一瞬,无人注意的角落中,某个不起眼的小宫女离开了大殿。
她将手交叠放回膝上,目光平静的抬眼看去。
皇后正打量着簪子,目光一顿后,将簪身拧了下来。
从谢苓角度,正好看到簪身是空心,里面有白色的药粉。
皇后皱了皱眉,将簪子用帕子包了放在桌上,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去请宋太医和李太医来。”
小太监躬身称是,快步出了大殿。
皇后这才看向谢苓,语气如常询问:“这可是你赏给陈婕妤的簪子?”
谢苓知道这事就算她不认,肯定也会扣到她头上。
慧德贵妃敢污蔑,说明她送礼的单子,以及陈婕妤和内务府的登记册,已经做好了手脚。
她沉默片刻,回道:“臣妾不确定。”
话音刚落,皇后还未开口,慧德贵妃便掩唇娇笑道:“妹妹年纪不大,记性倒是差。”
“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内务府可都记录在册呢。”
谢苓没有接话,似笑非笑看着慧德贵妃上挑的凤眸,反问道:“皇后娘娘还未开口,姐姐怎得如此着急?”
“莫不是您想越过皇后娘娘,审讯我?”
慧德贵妃没想到谢苓不接话,反而揪住她这点小事。
她下意识去看皇后,就叫对方眉眼半阖,依旧端方典雅,似乎并不在意。
但她跟皇后斗这么多年,岂能不知对方的心思?谢苓这话一出,恐怕心中更恨她了。
她瞥了眼谢苓,说道:“妹妹真是多心,本宫只不过跟你说笑罢了。”
一旁的周昭仪帮腔道:“是啊是啊,右贵妃多虑了,慧德姐姐只是跟您开玩笑。”
“您若是不喜欢,姐妹们日后便不同您说笑了。”
周昭仪一说话,像是打开了阀门,其他嫔妃也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话里话外说谢苓心虚。
唯独少数几个和谢苓关系还不错的妃嫔,依旧安静坐着。
过了一会,皇后似乎被吵烦了,开口制止道:“事情还未定论,吵什么?”
说完她看着谢苓道:“你进宫将近三月,我知你平日与人为善,不喜争端,但事关皇嗣,你可要好好考虑,若簪子里真是堕胎的药粉,你要如何向陛下解释。”
谢苓点头道谢:“是,臣妾省得。”
这话有提醒的意思,看起来是在为她说话,但皇后如今更多是在看戏。
毕竟对于皇后而言,不管是谢氏嫡长女出身的慧德贵妃,还是她这个旁支出身的天女贵妃,都是她的眼中钉、绊脚石。
坐山观虎斗,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吗?
慧德贵妃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但性子过于自负,想先除掉她这个脱离控制的族妹。
谢苓总觉得好像遗漏点什么,但又一时琢磨不透。
*
不多时,前去陈婕妤那看情况的浮林回来了。
浮林脸色有些难看,她上前向皇后禀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殿里的人都听见。
“娘娘,奴婢前去看了,陈婕妤确实小产,”说着,她面露不忍:“许是太医被人刻意支走,无人照管,床褥上浸了一层血。”
皇后此刻脸上终于有了怒色,她沉声道:“可有请太医去给陈婕妤看看?”
沉枝点头:“奴婢带了赵太医去的。”
“赵太医说确实是小产的症状,现在正替陈婕妤止血看诊。”
话音落,宋太医和李太医也到了。
皇后将簪子递过去,两位太医拧开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