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事波诡云谲,暂且不提。
这案子令人意外的是,凶手是个卖货郎。
高门大户的小姐居然爱上了一穷二白、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谢苓不愿看定远侯府和谢珩交好,她给折柳使了个眼色。
折柳的脸色倏地变白,犹豫一瞬后,眼一闭心一横,想着若真能成,她和姐姐就有好日子过了。
她心中自嘲,谁说他们家只有兄长爱赌,她不也是个赌徒?
折柳按了按心口,安抚住狂跳的心,按照自家主子教给她的,快步跑到默默垂泪的定远侯夫人面前,挺直脊背跪下。
“夫人……奴婢似乎知道凶手是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谢珩目光一凝,转头看不远处的谢苓。
只见谢苓骇得不轻,美眸迅速蓄满水光,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侍女,身体摇摇欲坠。
另一个侍女扶住她,神色也是迷茫不解。
谢珩看她仅
踌躇了一瞬,便白着脸走过来,显然是要为侍女说情。
他心说这柔弱的堂妹,倒是心善。
谢珩不知道怎么想的,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抬手拦住谢苓。
他略微一顿,垂眸对上谢苓泪光涟涟的乌眸,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怎么回事?”
谢苓像是被他吓到,慌忙低下头,咬着唇瓣低声道:“苓……苓娘也不知。”
第10章 造梦追凶引疑端~
谢珩生得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白玉般的细颈。
他往下扫,堂妹修长的手指仿佛是被他的视线刺到,忽然攥住衣摆,微微颤抖。
是怕他,还是怕自己侍女惹事,得罪了安远侯府?
谢珩自诩在外人跟前都是正直温和的,又因这副皮囊,被建康的百姓起了个“玉面书生”的称号。
哪怕他对人疏离冷淡,那些贵女们也会说他是“谪仙下凡”。
不论怎样都不该怕他。
谢珩突然想知道,自己这柔顺到木讷的堂妹,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他收回视线,放下手臂淡声道:“堂妹该好生管教侍女才是。”
“知道了,堂兄。”
谢夫人眼神在二人身上游弋了一番,慢慢垂下眼皮。
谢苓余光瞥到谢珩神色难辨,似乎带着探究,赶忙垂眸掩住眼底的神色,飞快点了两下头。
转而上前几步跪在了折柳旁边,求情道:“夫人莫要宽宏大量莫怪罪,我这侍女近日得了魇症,说得都是胡话。”
“小女回去定看管好她!”
说着,她满脸焦急地按住折柳的后背,想带着她叩头。
折柳却一把甩开手,转过头对着谢苓神色认真道:“小姐,你不用担心,奴婢真的知道凶手是谁!”
谢苓呆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向谢珩,投去求救的神色。
从她的角度仰头看去,谢珩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颀长的身姿遮住弯月,在地上投出一片暗淡的阴影。
他就这么沉静地望着她,眸光淡漠地好似山巅的积雪,无动于衷。
谢珩望着堂妹的目光逐渐暗淡,指尖颤了两下。
他复而转过身去,同官兵交代话。
定远侯夫人看脚下跪着的主仆,听完两人的对话,目光定格粉衣侍女的身上,对上她上挑的狐眼时,瞳孔微缩。
这侍女的眼眸,竟然同她的芸儿有八九分相似!
刚干涸的泪水又簌簌地落下来,定远侯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看向谢苓,声音有些沙哑:“既然你侍女说知晓凶手,那便让她说,”顿了顿,她看向折柳的眼睛,语气温柔了几分:“哪怕说得不对,本夫人也不怪罪。”
看在这双眼睛的面上,她心说。
谢苓顺从地退到一旁,飞快朝折柳眨巴了下眼。
随后紧张地望着折柳。
折柳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