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失了礼数?”

一道清悦不失威仪的女声打断了临淄郡王妃的话。

在场命妇夫人们大吃一惊,忙不迭起身行礼。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

就连方才肆无忌惮高谈阔论的临淄郡王妃也老老实实福身行礼。

她的辈分虽高,但公主是帝女、代表君上,君臣尊卑她还是懂的。

直到公主说出“免礼”二字,众人才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

临淄郡王妃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也不知公主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李康宁挑眉,好整以暇问:“这位是?”

“回公主殿下,臣妇是临淄郡王之妻柳氏。”临淄郡王妃脸色阵红阵白。

她自恃是宗室长辈,又是当今太子妃的伯祖母,以为公主会给她几分薄面。

谁成想,公主连她是何人都不知。

“噢,原来是临淄郡王妃。”

李康宁也懒得费心思去计算这是自家的什么亲戚了。

“三书六礼确实走了一半,但本公主仍旧下嫁淮安侯府,怎么就失了礼数呢?”

临淄郡王妃尴尬讪笑,脸上的纹路尽显。

“公主恕罪,臣妇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出言不逊的。

“臣妇知错了,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李康宁也没得理不饶人。

她决定要换驸马之时就猜到会有这么些事的

那日在千顷湖长堤上。

高大挺拔的男人耳根子红透了,“公主殿下若再择选新婿,可否考虑考虑微臣?”

许是千顷湖面的芙蕖格外美丽娇柔,许是那日吹拂的清风格外宜人舒适。

李康宁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应下了。

男人先是不可置信,愣了好一会儿。

“当真?”他的眸中光彩熠熠,喜色显露无遗。

顿了顿,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了。

“微臣绝不会做任何背叛公主的事。”他认真强调,神色恳切。

李康宁看着他,忽地忆起一年多前就开始建造的公主府。

她与淮安侯世子定婚,公主府选址自然就在淮安侯府东侧,甚至还与侯府打通了几道门。

父皇母后疼爱她,修造府邸的规格远超寻常的公主府。

雕梁绣柱,碧瓦朱甍。

还将她在京城皇宫和热河行宫的两处住所都一一复刻建造了出来。

当时甚至还有言官委婉进谏,称公主府过度奢华了。

如今她与裴禹瑾退婚,公主府自然也就荒废了。

可,若是她将驸马换成同是淮安侯府公子的裴翊之呢?

她知晓裴翊之大概一年后就会捐躯疆场,但是当寡妇岂不更逍遥自在?

只要成婚了,她就可以出宫开府,外祖母也不会再催婚了……

*

夜深,瑶台殿。

两场情事初毕,寝殿内旖旎气息仍在蔓延。

因女儿的婚事不顺,帝后这些日子也没心思在情事上头,素了好几天。

意识到男人凶悍之物仍硬挺着,康皇后颤了颤。

“陛下,不要了……”康皇后娇喘吁吁。

两度云雨,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身下的素绉缎龙凤纹床单更是洇湿一大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交欢时捣出的蜜液。

皇帝喉结上下滚动,眸色灼热如火。

他亲了亲爱妻光洁无瑕的额头,“玉儿乖,再来一回。”

皇帝常年习武,身形魁梧高大,哪怕年过四十,体力依然好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