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裴因想。

勾个东西有什么好可爱的。

更何况他长的冷冰冰,更是和可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秦时坐过来,两个人的距离极近,秦时道:“你一开始的手势就做错了。”

他拉过裴因的手:“把手张开。”

裴因乖乖照做。

裴因的无名指末端有一颗小小的痣,缀在细白匀称的手指上,秦时每次把玩他的手时,都会摩挲这颗小痣。

这次也不例外。

他握着裴因细白的手指,讲白色毛线按照正确的绕法,一圈一圈缠在手指外面,然后没忍住,又摸了一下。

“这样才对。”

“原来如此。”裴因虚心道,“接下来呢?”

秦时给他讲了一遍。

然后发现,裴因不是记不住步骤,相反,他记得很快,问题出在他手指不协调。

秦时道:“这样,我握着你的手教你,可以吗?”

裴因:“好。”

秦时:“你靠过来一边,嗯,就是这样。”

裴因便被秦时整个人圈在怀里,秦时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因为体温高,整个坏里都是暖烘烘的。

裴因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需要靠这么近吗?”

秦时无辜地垂眼看他,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人:“这样我能更好的控制你手指的走向。”

裴因:“好吧。”

秦时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往后移开一点。”

裴因想了想:“也没有不舒服。”

见秦时这么真诚,裴因那点不对劲也消失了。

“继续教吧。”

秦时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道:“好,这里注意一下……”

他们就这样织到凌晨一点钟才去睡觉。

第二天中午,裴因与秦父秦母道别,和秦时夏栩一起回了学校。

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秦时来时顺便去超市买了菜,此刻去了厨房。

裴因看着秦时的背影,他系着一个纯色围裙,宽肩窄腰,是标准的黄金比例倒三角身材,站在厨房里,颇有居家气息。

其实,如果和秦时结婚,应该很不错。

他这样想。

但是,对秦时有点不公平。

秦时做好饭,端了上来,仍然是麻辣四川菜系。

吃过饭,秦时照旧帮他勾毛毯。

准确来说,是秦时握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勾。

并且只要勾到十二点,秦时就会站起身穿上鞋与他告别,可以说是勾完就走,完全不拖泥带水,一派清心寡欲的好老师做派。

裴因觉得很满意。

勾了没两天,裴因已经掌握了一半的织法,这对他来说,无异是巨大的进步。

星期三,裴因已经和秦时合作勾了三天的毯子,这种毯子总共要勾三十片,最后组装起来。他已经学的像模像样,虽然有点凹凸不平,但秦时见了,连连夸赞。

“因因好聪明,这个勾法其实不简单。”

裴因:“有吗?”

秦时:“我也是跟着我妈妈学了两天才会的。”

裴因顿时有了一些信心。

说话间,外面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雨。

等到了凌晨时,小雨已经转成大雨。

秦时没说什么,只是问:“因因,你家有伞吗?”

裴因想了想:“有。”

他把伞递给秦时,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水像是天女从云幕上泼下来一般,他给秦时的小伞恐怕出去没一分钟就被无情打碎。

秦时已经准备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