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盯着酒柜和床铺之间空隙铺满月光的地面,陷入了沉思。
就算是诸葛暗再神通广大,那也没料到这点。
所以,该如何在不引起no.1发觉的情况下,跨过这一段地面呢?
思索的当口,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骤然从宗九的脚底冲到了天灵盖。
白发青年堪堪侧过身去,蹲到了酒柜后方的阴影处,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哗啦啦啦啦――”
破开水面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有人从冰冷的池水里起身,像他终年不化如山巅皑皑白雪的体温一般。
男人半长的黑发难得地松开,下端湿漉漉地搭在肩头,水迹滴滴答答划过形状完美的腹肌,顺着腹外人鱼线的沟壑滴落,滚到小腿,深深沁入地毯内。
盛着红酒的玻璃杯被放在白金打造的托盘内,月光将内里澄澈的猩红镀上一层亮银色,也照亮了他身后狰狞交错的伤疤,像一件瑕不掩瑜的艺术品。
恶魔随手拿起一旁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上,跨过池壁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