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血鲨又搞出什么武器,竟有这样大的杀伤力,与他们的火龙炮都不相上下。

云窈已抽箭,射上第二艘怪船。

再顾不上节省箭矢,有将领赶紧带领弓箭手换上火箭,一股脑射向那几艘怪船。

本以为即便不能灭了他们所有人,也能令他们伤亡惨重,却不想就连黑火药都奈何不了对方。

他的连环计就这么被对方一个一个轻松化解,降娄脸色铁青,眼见对方速度不减,朝他的方向而来,降娄从怀里掏出一枚紫色信号弹,发射完毕后,二话不说就往水里跳。

船上其余人亦跟着跳下水。

“不要让他们跑了!”水师指挥使喊道。

云窈挥挥手,霍岩青领命下水追击。

大概过了三刻钟,霍岩青从水下爬上船,一步一个湿脚印。

他单膝跪地,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满脸惭愧,懊恼道:“属下没用,没追到。”

与他一起追击的还有一个水师将领,接着道:“末将率五百水军兵分四路,大约杀了他们一半人,活捉两名敌方将官,只是可惜,没能抓到血鲨。”

众将士俱痛惜的大叹。

与他们相反的,云窈只平静的问:“跑了多少人?”

“大概三四百人。”

云窈轻应一声:“大家辛苦了,起来吧。”

主帅并不生气,没能抓回敌军将领的霍岩青两人却惴惴不安。

“他们定是想逃回荣安城,与他们的大军汇合,我们现在返程,不知能不能碰上他们。”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可能性不大。

淮江这么大,哪怕方向一致,他们从水里游过去,谁能看见?

“我们是要返程,不过不用追他们。”云窈淡淡道。

众将领不明其意:“难道要放过他们吗?”

云窈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她转身重新面对着深色幽冷的江面,远处天江一色,广袤无垠。

众将领听见她被风吹来的声音,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气风发:“我说过,既然他们敢来,就让他们全部留下。”

岸边,柳南笙同沙洲亲卫队长沈锐带领三万骑兵从白天等到深夜,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等的人困马乏,偏偏主帅临走时下了死令。

他们必须把守在此处,不得离开哪怕片刻。

天冷人困,肚子又饿,面对着千篇一律毫无变化的江水,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的众人,控制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什么玩意,耍我们呢??”

“城北战事紧张,就让我们什么也不干就在这蹲着,脑子有毛病吗?”

“这位主帅到底靠不靠谱?”

“嘿,我可听说了,带我们的这个主帅,似乎是个新人,从没上过战场的那种。”

“靠他妈的,真的假的?没上过战场怎么当上主帅的??”

“你们没听说啊?原本皇上准备御驾亲征,临出征前突然换成了‘他’,就连朝臣们都没听说过这人,皇上力排众议一手提拔‘他’,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啧啧。”

江岸边长着茂密的芦苇丛,冬日的芦苇生命力顽强,哪怕枯黄的看上去没有半点生命力,却依旧长得高大笔直。

三万将士围着岸边一字排开,藏身在这些芦苇丛中。

沈锐看向旁边的柳南笙,他们都是沙洲来的军士,一向只听冯将军的命令,以慕霆渊为偶像,本来就只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对那个莫名冒出来的新主帅客气几分,谁想上来就整出这种事。

城北打着仗,不去支援,却让他们跑来江边喝西北风。

“柳大哥,我们真要一直待在这干耗着?”

柳南笙也有些迟疑,他虽然不算多了解云窈,但也知道她不是任意胡来的人。

她临走前只让他们把马留在水师营,然后沿着江岸往东北方向行走四里地,看到芦苇丛后就躲在里面藏好等着,其余一概没说,他们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