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烟接到他的眼色,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跪趴在那里,手掌心慢慢出了汗。

就在气氛沉凝时,慕霆渊突然哼笑一声,漫声道:“既抓到了真正陷害本王的人,你们还跪什么,起吧。”

魏太守松了一口气,但没敢真站起来,而是道:“让慕王受了此等冤屈,是臣失察,臣也有治下不严之过。”

“还望慕王能给臣一个赎罪补偿的机会,若您不嫌弃,从今往后,臣愿意以慕王您马首是瞻!”

为赔罪,魏太守包下蓟州内最大的戏院,邀慕霆渊等人前往用膳赏戏。

他们先行一步亲自去戏院安排。

等人走了,马忠疑惑的问慕霆渊为何不收拾他:“此人两面三刀,说的话一句都不可信,将军可千万别信他会真的对您忠心。”

慕霆渊右手随意的搭在座椅扶手上,食指根轻轻蹭着佩戴在拇指上的犀角扳指。

闻言,淡淡道:“我知道。”

比起马忠担心他被骗,胡硕之一眼就看出他有另外的目的。

“将军留着此人,可是有什么打算?”

慕霆渊抬起眼,扫视众人:“你们就没想过,当初疫病是怎么从晋州传到蓟州的?”

在座众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惊疑。

两州离的近,百姓来往流动大,况且疫病本来就是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当时并没怀疑过。

王鸿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蒋文良想了想,说:“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有些疑点,百姓们也就罢了,军士们平时不能出军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染上疫病?”

慕霆渊冷哼一声。

他曾问过云窈,当初蓟州城内的感染人数是一百多人,因为天冷,百姓们不愿出门活动,被感染的大多都是死亡家属。

但他们军营的感染人数却足足有将近一千人之多,军营规矩重,不能随意出入,几乎没有人能够出去,那这疫病是从哪里染进来的?

更重要的是,这一千人里疫病严重者占了大半,且还都是曾经跟他前往晋州剿匪的人。

军士们不曾与晋州百姓近距离接触,唯一的一次,就是清缴完匪患后,大军进入晋州城,魏太守的人领他们去驻军军营用膳。

再加上之后蓟州被嫁祸成为疫病的源头,他们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抓到探子。

他那时就怀疑嫁祸的事只是为了掩盖另一个真相。

而疫病正是东渠搞出来的,偏偏首当其冲就是晋州,之后又传染上他们边关军营。

现在将所有疑点全部串联起来,不难猜测,大约从剿匪开始,一场针对边关军营,乃至他的计谋,就铺设好了。

胡硕之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神色严肃:“您是说……晋州官员里有东渠的内奸?”

且这人在晋州的官职还不小!

马忠几人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怎么的,谈话内容就扯到晋州官员有内奸这件事上了。

他们的脑瓜蛋子跳跃幅度没这么大,经常跟不上慕霆渊。

胡硕之都习惯了。

将疑点一个一个解释给他们听。

王鸿一巴掌拍在旁边茶几上:“妈了个巴子的!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帮着外人残害自家人!”

众人皆怒不可遏。

马忠问道:“所以将军是怀疑这个内奸就是魏太守吗?”

慕霆渊目光冰冷:“不管是不是他,此人暂时都不能动。”

这下不用胡硕之说,大家也都懂了。

把他拉下马后,圣上肯定还要提一个人上去补晋州太守的位置,万一提的正是那个内鬼,晋州危矣。

一行人骑马去了城东的百戏楼,有了药后,疫病得到控制,城中百姓生活算是恢复正常。

楼下戏台,艳妆浓抹的伶人操着婉转唱腔,长袖挥舞,纤柔腰肢随着乐声款款摆动。

酒桌上推杯换盏。

魏太守笑着恭维:“慕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