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意思大概是:要撕就撕红初,别撕他楼里的摇钱树们。

……

红初站起来,端着净水盆走到林楚生面前,拿起帕子在他颈子上抹了两把,说:“你就这样走出去?吻痕都没擦干净。”

林楚生皱着眉,夺过红初手里的帕子,说:“我自己擦,你手脚没轻重。”

红初翻个白眼,把净水盆“哐”一声放在床头小几上,说:“我还不爱伺候你。”

红初手脚没轻重,是真的。不是林楚生有意挖苦他,而是这个年轻貌美的男人有着惊人的怪力。林楚生一个在正经门派里修仙的大师兄,第一晚在红初的房里,竟然没讨着好。

老鸨把戴着面具的林楚生送进闺房,第二天就心惊胆战地看见,面具公子衣冠整齐地走出房门,嘴角还多了一块淤青。

林楚生淡定地说:“以后每次我来,都找他。”

今天,林楚生又戴上面具走出了小莲楼。

他运起轻功回到了无邪宗,脱下那身华贵到夸张的花孔雀服饰,换上了纯白朴素的内门弟子服。林楚生在铜镜前检查仪容。

这时,木门之后传来恭敬的声音:“大师兄,慕深师弟来了。”

林楚生淡淡道:“进。”

木门打开,慕深推门而入。房间光线昏暗,只从窗□□进来的阳光,晕在大师兄修长清冷的白衣身影上,像落在一片雪上。

慕深没有多看,垂下眼,说:“室内昏暗,大师兄怎么不掌灯?”

林楚生叹气一声,长长的羽睫垂下来,说:“你掌吧。”那声叹息,极轻,微不可闻,好像冰封的表面终于流露一丝怅然的情绪。

慕深乖巧地走到书桌前点燃烛火。

林楚生面无表情地想,休沐日过了又要给那群兔崽子上教习课。

2 ? 第 2 章

微风吹过竹林,林中空地幽静,四周潺潺流水环绕。林楚生一身白衣手执木剑,在一群扎马步的少年人里翩然而过。

他幽幽地说:“第一式,窃窃私语。”

于是,一群小屁孩叫嚷起来,稚嫩的声音洪亮且毫不私语:

“窃窃私语”,他们拿起木剑在空中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圈。最后马步一扎,齐喝一句:

“哈!”

林楚生闭目。没关系的。他们喜欢“哈”就“哈”吧。

练剑嘛,强身健体。

他镇定地说:“第二式,珠玉落盘。”

“珠玉落盘哈!”此时有两个小屁孩底盘不稳,马步没扎住,向左右歪歪扭扭,仿佛风中的白色不倒翁。

林楚生敏锐地抬眼,眼神一凌,拿着木剑伸手一挥。剑风“咻”一下就指着底盘不稳的小弟子去了,慕深眼疾手快推开小孩。那一道犀利剑风“啪”一声砍断了粗壮的绿竹。小弟子们眼睛都瞪大了。

一时之间,林中空地里鸦雀无声。大师兄好像生气了。

慕深欲言又止:“师兄……”

林楚生板着一张脸。

他心想,坏了,今天上午起晚了,人有点不清醒,力道没收住。他只好将错就错,面色不虞地问慕深:“这些外门的,谁在教?教得简直”

慕深说:“那个,呃,是吟风阁的交换弟子。伏续师叔在授课。”

林楚生板着脸一字一顿:“好,极,了。”

吟风阁是另一个宗门,和无极宗不是一个路数。两大宗派利益交错根深蒂固,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明争暗斗互扯头花几百年。

这几年吟风阁换了阁主,是个比狗皮膏药还难缠的笑面虎。

笑面虎把林楚生的傻白甜师尊忽悠地团团转,还搞了个什么“交换弟子”,每年都一批批地送进来。

那年,笑面虎在修真界大会的开幕式上,笑吟吟地说了不少动人的屁话。

他说:“交换弟子一举,是为了两大宗派之间的和谐相处,为了年轻弟子的综合素质发展,blablabla……为了共进